眼看快回到房间了,裴折玉笑问:“王妃没吃饱吧?要不要回去再让人做点热饭菜吃点?”
谈轻嘿嘿一笑,在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拿出一根干柴的肉干塞到裴折玉嘴里,“尝尝?”
东西都送到嘴边了,裴折玉只好张口咬下,入口麻麻辣辣的,但又意外地好吃,让他不舍得吐出来,他睁着丹凤眼看向谈轻。
谈轻也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干,便收起来接着推他回房,便嚼着有滋有味的麻辣牛肉干说:“我出发前让人连夜做的,好不好吃?不过你不能多吃,我还带了一些蜜汁猪肉脯和其他干果脯,回头再给你尝尝。”
裴折玉不太能吃辣,光是一小根麻辣肉干,就辣得鼻尖红了,玉白的面上还故作平淡地说:“确实美味。看来是我多虑了,王妃那么爱吃,不管去哪里都不会饿到自己的。”
谈轻带的零食多了,也变得有点挑食了,“我感觉那个石云好像真的认出我了,我们之后就不去饭厅用饭了吧?我还带了一些食材,再找管事切点鱼肉什么的,足够我们在路上吃上几顿火锅。”他知道裴折玉不能吃辣,又说:“有你喜欢的番茄哦。”
裴折玉本不是好吃的人,可有谈轻带着,他对吃饭也变得期待起来,“也好,就在房里吃,免得跟他们说太多话,破绽也更多。”
谈轻笑着点头,推着他回房后就出去找福生张罗吃的,他们这边房间大,就在他们这边花厅里吃火锅,把他们自己的人都叫齐了。
到这时,裴折玉才知道,原来谈轻不仅是自己偷跑来了,还带上了福生、新来保护他的洛青洛白兄弟二人,还有叶澜这位先生!
队伍多一个人是多,多五个人也差不多,谈轻也有不得不带上叶老师的原因,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吗?国子监也是要放假的,到时叶澜如果留在京城,他娘亲说过会带他去后爹家过年,这多尴尬呀?
叶澜跟安王又有心结在,没办法对父亲为了拥护先帝一脉而被冤死这件事释怀,就算堂哥就是安王妃,他也断不会住安王府的。
不过到底是在裴折玉眼皮下,众人都有点放不开,谈轻没办法,只好让人分了两锅,他跟裴折玉坐榻上吃小的铜锅涮菜,其他人坐另一桌,等吃完锅子,屋子里全是红油火锅霸道的香气,只能先开窗透气。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黑沉,开着窗屋里也冷,谈轻索性推着裴折玉去后方甲板消消食。
天上还在下雪,一片片在河道上铺开,乍一眼看去,河水中时有微光暗涌,煞是冷寂。
等福生和燕一等人收拾好屋子,两人才回去,屋里已经重新点上了檀香,角落里烧着炭的火炉温着热水,热气熏得房间暖烘烘的。
关上门窗,裴折玉也不必再伪装病弱到无法行走的假象了,就着刚送上来的热水洗漱。
这大冷天的,本就不方便沐浴,更别提是在船上,送来的热水只够人洗洗脸,泡泡脚。
谈轻坐在榻上直打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几次差点撞到香炉,根本看不下手里的话本。
裴折玉见了眼神越发温柔了,“该洗漱了,早点睡吧。”
谈轻晃了晃脑袋,放下话本坐起来,“好。那我走了,你晚上睡觉记得开一点窗缝,房间里还烧了炭,还是要留点风口通风的。”
裴折玉看他收起了话本,俨然是要走,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脱口而出,“王妃去哪里?”
谈轻看他这么吃惊,一拍脑门想起来,反问裴折玉:“你没发现,我的行李不在这吗?”
他不说,裴折玉还真没发现,转眼看去,屋中布置是很精致,可似乎只有自己的行李。
谈轻看他愣愣的,没忍住偷笑,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说:“你现在是我的表哥宁师爷啊,哪有表哥和表弟睡一个房间的?而且隔壁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被别人看到了,会怀疑我们之间不是单纯的表兄弟的!”
裴折玉丹凤眼缓缓回神,抬眼看向谈轻,看起平静,实则一双眼睛盯着人,格外惹人怜。
“今日王妃就是在这里睡的。”
谈轻说:“那是白天在这打个盹,跟晚上不一样!”
裴折玉转而问:“那我要何时才能再与王妃同房?若是一直伪装身份,便一直不能同房?”
他问得太直白,谈轻想到了别的地方去,霎时红了脸,“不要想了,我还没有成年呢!”
裴折玉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谈轻咳了两声,抱着话本一脸正直,“总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我今晚约了叶老师一起睡,所以你就将就一下,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