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扎进松软被褥,踢掉鞋子上床裹被,一气呵成。
“少爷,咱们说的嫁妆可关乎你嫁去隐王府的颜面啊!”
福生眼睁睁看着将自己卷成一个茧,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谈轻,差点气到跳脚。
这么重要的大事都还没解决,少爷怎么能睡得着?
还有太子那锦囊!
福生好奇得抓心挠肺,少爷怎么都不看看锦囊就睡!
事实上,谈轻不仅睡得着,还睡得相当香,再醒来时已经是落日时分,天上飘满红霞。
睡了半日,这具身体的疲乏感已经消失大半,只是头颅深处还会时不时针扎似的痛。
头疼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只能慢慢休养,身体虚弱则是大病过后的后遗症,谈轻急也没用,毕竟这具身体可是死过一回的。
睡了半天,谈轻是饿醒的,听到院里有动静,他扶着额角起身,打开门就看到福生。
福生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前,下人都在做事,但有一个跟福生差不多大的灰衣小厮正耷拉着脑袋跪在院里,听福生吧嗒吧嗒的数落。
谈轻走了出来,“开会呢?”
福生一个激灵站起来,见到谈轻时眼睛都亮起来了,紧跟着板起脸指着跪地的小厮说:“少爷,小的在教训东升呢,前些天少爷病重,他不说照顾少爷,还跑到二少爷那院里,现如今见少爷醒了,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小的怎么赶他都赶不走!”
那小厮正是今早在灵堂看到谈轻被吓到的东升,他看见谈轻就心虚,小声喊人,“少爷。”
福生看见他就来气,“哟,知道喊少爷了,你不是跑二少爷院里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东升跪行上前,一脸讨好地看着谈轻,“少爷,小的那也是迫不得已,您前些天病得那么严重,宫里的贵人不闻不问,太子也是来过一次就走,小的实在害怕,想着您往日跟二少爷那么亲,二少爷又能接触到宫中贵人,这是去求二少爷帮忙去了!”
谈轻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印象,敷衍地点点头示意了解了,便无所谓地冲他摆摆手,“回来就回来了,谁先去厨房找点吃的,我饿了。”
“小的这就去!”东升如蒙大赦,抢了活计一骨碌爬起来,走前还给了福生一个得意的眼神。
气得福生差点没当场揪住人给他一拳,可见谈轻转身回房,他只好闷闷不乐地跟上去。
“少爷,东升那白眼狼吃里扒外,而且他还是从二少爷那里回来的,您还留着他做什么?”
听他好像不高兴了,谈轻掀开衣摆坐下说:“要是把他赶走了,回头你还怎么找他算账?”
福生愣了愣,之后转怒为喜,“是啊,他在院里我才好收拾他,他出去了我还得费劲找人!”
他想通后机灵地给谈轻倒了杯热茶,双手奉上,“那少爷,你回头可别又信他不信我啊!”
谈轻嘴角一抽,心虚的别开眼,他其实是不知情随口哄的福生,谁知福生是要搞宅斗。
他接过茶杯,看向院里。
经过半日打扫,原本有些荒芜的院子被下人们收拾得整整齐齐,角落枯死的花草被换上新的,难怪他睡醒时感觉到院子里的草木气息浓郁了不少,连头疼也舒缓了许多。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肯定要过去蹭一蹭木系能量。
不过唯独院墙边那株银杏树,看着还是黑漆漆的。
福生说:“少爷放心,我已经在找擅长养花种树的人了,最迟明日就能到侯府,您睡下后我又去看了看,院里的银杏树应该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