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盘旋在脑海中,一度折磨着她,令她难堪的记忆,要她对着当事人讲出来,居然有些不太好讲。
白佳果组织了一下语言,平铺直叙道:“就是我退学之后回来找你们聚一聚,但你们都不愿意见我。你们找了各种借口。少络望少络听宁可撒谎,那渊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纷赫琳说我这样会让你们感到困扰,因为你们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拿额外学分,我都退学了没必要再对你们纠缠不休……”
白佳果越说越无奈,果然这种事情当面讲出来,反而显得她很矫情。
宿谬理解了:“所以你不愿意接近我们。”
白佳果耸耸肩:“后来我知道了,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宿谬:“有人虚构了我们不愿意见你的记忆?”
“那倒不是。”白佳果说:“我的记忆都是真的,但被封锁了一部分。”
白佳果喝了口牛奶,清了清嗓子。
宿谬回忆白佳果对他们态度出现转折的时间点:“你在办公楼那次记忆震荡,是你想起了一些事情?”
白佳果点头:“嗯,我想起来,我刚要退学的时候,你们很舍不得我,不像是为了学分特地演的,所以我猜,之后的事情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吧。”
白佳果有些尴尬,她伸手去够栏杆外的树叶,没注意到宿谬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自己身后注意到了什么。
白佳果够到一片树叶,却没有把树叶扯下来,而是就这么牵着:“我的记忆被锁得太巧妙了,不像删除记忆那样容易被察觉,还设立了思维墙防止受到刺激后解锁记忆,那道思维墙被设立在我的灵魂里,一般检查都检查不到,怎么看都有问题。”
宿谬把头转回来:“纷赫琳曾经说过,在你身上感应到了她设立的墙。”
白佳果惊讶:“真的!什么时候?”
宿谬:“在图书馆外面,你让她剪刘海那次。”
白佳果一下子想起来,松开树叶双手抱头发出一阵压低音量的怪叫:“啊啊啊啊啊我居然逼她剪刘海,我真不是人啊!!!”
宿谬不知道纷赫琳的童年,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白佳果果断又冷酷道:“不关你事,别问。”
宿谬:“……”
白佳果虽然没说,但宿谬猜测,应该是跟他使用不了治疗魔法一样的秘密。
宿谬:“我们以前相处几个月,关系就这么好了吗?”
“不是几个月。”白佳果说:“那次我们当了一年的同班同学,我刚进学校就认识你们,做什么都和你们在一起。那一年的经历,简直丰富精彩到不可思议。”
白佳果将那段过往一笔带过,脸上不自觉流露的表情既怀念又怅然。
宿谬:“最后一个问题。”
白佳果不耐烦:“怎么还有?”
宿谬:“你介意让那渊知道这件事吗?”
白佳果陷入了沉默,她低头咬住吸管一口气把牛奶喝光,迟疑道:“我是无所谓,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但也没有必须告诉他的理由。”
她想了想,又摇头道,“算了,还是别说了吧,反正那些过去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宿谬手机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回答白佳果,还是回答谁,说:“好,我知道了。”
距离他们所在位置不远的拐角处,那渊放下手机,悄悄离开,假装不曾来过。
今天和他同组的纷赫琳站在原地,低垂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地面,白佳果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重复打转,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对白佳果说那样的话,她甚至想冲出去告诉白佳果不可能,她不可能这样伤害她,即便背后有什么天大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