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的意思是?”
崔姣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双眸微暗,唇边似笑非笑。
“听闻李大人膝下有一幼子,今年八岁。”
他的双目立刻变了颜色,整个人绷紧了身子,带着警惕地凝视着崔姣姣,许久,才开口低低地问:
“下官确有一子,公主有何事?”
见他神情有所变幻,崔姣姣便知晓他极其珍爱这位独子,笑意更浓。
“大人莫要多想,崔瓷十分喜爱孩子,前来司州之时知晓了大人有一儿子,便带了些礼物想着赠予小公子。”
说着,她便佯装在袖口间掏着什么,又故作着急的模样,皱眉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明明放在桌案上的,许是忘了拿。”
李澄依旧摸不透她的心思,但知晓留她在此绝没有好事,随即道:
“下官多谢公主。”
“只是犬子正是顽皮的年纪,恐冲撞了公主。既公主有心,下官不胜感激,礼物便罢了,犬子怎有资格收公主赠礼。”
崔姣姣会心一笑,低头把玩着自己的袖子,似是随口道:
“李大人谦虚了,无妨,既礼物在我所住之地,那便刚好让小公子与我一同回去,看看还喜欢些什么,我也好赠他。”
李澄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手中动作不断,一会儿是添上茶水,一会儿是摸摸头上的乌纱帽,眼见崔瓷并无他话,再次开口道:
“下官看,这就不必”
崔姣姣忽然站起身向外走去,不曾回头,只留给李澄一个背影道:
“来人,将李公子请去驿站。”
李澄登时便追了出去,慌乱间竟口不择言道:
“你想干什么!莫要伤害我儿!”
听到这一声怒吼,本就一眼望到头的刺史府更是连周围枯叶都抖落不少。脆叶落地之声混杂着身后李澄的温怒之气,崔姣姣不曾怕他,反倒是更有了成算和把握。
她便向门外走去,回眸给了李澄一记不带有任何情绪的眼神。
“站住!”
“谁也不许让公子被人带走!”
崔姣姣立刻顿住脚步,回过身来将李澄拦在身前,侍女则是牵着小公子站在她身后。
看见幼子稚嫩的模样,李澄险些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便咬咬牙,忍着道:
“殿下,下官试问并未与您有旧怨嫌隙,为何无端端上门来掳走我儿?”
崔姣姣挑眉轻笑。
“李大人此言何意啊?”
“崔瓷不过是见小公子可爱乖巧,想着带去驿站让他好好挑选礼物,为何李大人要用这般肮脏的心思揣度崔瓷的用意啊。”
说着,她招了招手,示意人将小公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