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崔颐尽可能将呼吸放轻,以免将人惊醒以至于他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纵然他已然千万小心了,崔颐还是捕捉到了妻子轻颤的睫毛。
崔颐立即停下了动作,神色可惜。
即使在睡梦中,月安也隐隐感觉到了一股让人心头毛痒的视线,这让她没法继续安睡,遂迷迷瞪瞪睁开了眼。
一张俊脸从模糊到清晰,近在咫尺。
月安眨了眨眼睛,思绪渐渐清明了起来,也看见了自己抱在崔颐身上的一只手。
原本迷蒙的神情消散得一干二净,月安一下弹到了角落里不说,还顺手推搡了对方几下。
“干什么!”
崔颐没有防备,径直从床上滚了下去,砸出一声闷响,也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连串的声音太过凄惨,以至于月安都有点愧疚了。
“我才要问你做什么。”
崔颐从床下狼狈地爬起来,能看出是有些恼了,但情绪尚算稳定,只神色幽幽地瞧着床上缩着的月安道。
想起刚才那一幕,月安心下大窘,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让你那样的!”
月安可不是傻子,刚睁眼就见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目光似乎还游移在她唇上。
先前在秋狩那等青天白日下都能如此浮浪,更何况是在闺房内这一方锦帏内,月安觉得他有这个胆量。
崔颐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去的,所以起身后先将被子端端正正地铺上来,人才正视月安道:“我做什么了?分明是你夜里凑过来,还那般抱着我,我可什么也没做。”
崔颐面不改色地装傻道,神色正得发邪,一度让月安以为是她误会了。
脸色涨红,月安觉得这事不好争执,毕竟就算崔颐包藏祸心到底也没动手,但她是确确实实动了。
“我那是夜里冷了,将你当成枕头汤婆子一类的,不是故意的。”
“天色不早了,你该起身练剑了,快走!”
这次是她主动凑过去的,有些理亏,月安生怕崔颐继续发难,灵机一动催促道。
今日虽是休沐,但崔颐的习性摆在那,他仍是要于天明时早早起身练剑锻体。
崔颐笑了,声音清越动人,也让背过身去惴惴不安的月安愈发不自然。
好在崔颐也只是笑一声,只叮嘱了一声便安静穿衣了。
“好,不吵你了,夫人继续安睡。”
衣料摩擦的簌簌声传来,隔着厚厚的锦帐,月安什么都看不见,脑海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比如方才崔颐一身凌乱中衣立于床前的景象,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锁骨,喉结滚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月安晃了晃脑袋将其甩出去,继续装睡。
又过了半晌,衣料摩挲声没了,轻缓的脚步声离去,房门轻轻响动,崔颐出去了。
但经过了这一遭,月安的困意消散了,酝酿了好半晌也没睡着,在呆呆望着帐顶的香囊小半个时辰后,她不再耗了,干脆也起来了。
将绿珠唤进来侍候她梳洗,月安想着若是白日困了便午觉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