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串话跟着过来,堵得月安没话说。
确实是这样,那日他无礼追逐,但她也让潘岳摔了个狗啃泥,想想也没亏。
如今又作揖赔礼的,月安倒也不好再骂什么了。
月安谨记着秀真的叮嘱,不欲与这个潘衙内多交涉,只冷淡道:“既如此还请潘衙内不要跟着我,让人看见了不好。”
月安在这方面倒也不是多严苛,不过是因为这人是潘岳而已,怕被缠上了。
虽然人还是对他没什么好脸,但至少不像刚才那般疾言厉色的嫌恶,潘岳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便没有多作纠缠,只笑嘻嘻问道:“那温娘子,误会解除了,咱们也算是认识了。”
“我姓潘名岳,我爹是齐国公,在家排行第九,日后见到我可不能不理我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安对着潘岳那张笑得灿烂夺目的脸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满心敷衍着道:“嗯嗯,知道了。”
心里想的却是绿珠怎么还不回来,她好赶紧走人,不跟这纨绔儿纠缠。
虽然看出了月安那几分敷衍,但潘岳觉得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他也不拆穿,只满含期待道:“七日后玉津园我有场马球赛,温娘子若有空便来瞧瞧,绝对让你大饱眼福。”
才刚有了个稍稍体面的开头,潘岳这厮就好像两人是什么亲密的友人,竟还邀她去看他打马球,月安不理解,也不想搭理。
“那可能不行了,我那天要和我娘去上香,去不了,你打给别的小娘子看吧。”
张口就是鬼扯,月安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得煞有其事。
潘岳笑了,带着几分自恋的情绪追问道:“怎么,心里头酸?”
听他这话,月安也笑了,不过是被这厮给逗笑的。
“潘衙内若是将这股自信用到读书上,定会高中状元的。”
恰好这时绿珠也买酥油鲍螺回来了,月安对着脸色有些沉的潘岳道:“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绿珠上车后,车夫驾车便走,留下潘岳一人一马在原地,脸色有些不好。
他一惯不在乎旁人如何评判他,但今日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见温家马车行远了,潘岳也策马离开。
他还得去买蝈蝈,晚了好蝈蝈就被旁人买走了。
……
月安到江宁郡王府的时候,秀真正在家里蒸花露,衣袖被襻膊系起,见她到来,冲着她挥手。
秀真喜欢自己亲手调配花露,往往一种花香不能满足她,蒸花露时会各种调配不同的花,以保证最后蒸出来的花露独特而又芳香。
跟大嫂调香有些像,但简单了许多,如月安这般在调香上手笨的也能玩玩。
月安直接加入了进去,和秀真一起选取花材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