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无碍,崔郎君也是一片好意,我不怪你。”
“反倒是我失礼了,还望崔郎君莫要计较。”
虽然是被崔颐一把捞过去的,但一屁股坐人怀里总归不好,月安嘴上也跟着赔礼。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了崔颐对那阵触感的回忆,胸腔里那颗心脏又不受控地开始狂乱了。
“温娘子多虑了,那都是崔某的缘故,不必内疚。”
两人轮着赔礼,又轮着谅解,一番言语下来,似乎几日前那一场吵嘴的龃龉都没了。
气氛不再冷寂,回升了许多,甚至是灼烫了起来。
好在于尚书家不远,马车又行过一条街后,月安终于可以逃脱这份窘迫,接受日光的洗礼。
月安先一步奔下车,看得后面的崔颐又是一阵唇瓣翕动,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来不及只能咽下。
依着礼节,应当他先下车,然后再由他这个郎婿将妻子扶下来才是。
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氏抛下自己就下车,实在是不合规矩。
但对上的人是温氏,他又能怎么办?
崔颐早就领教过了温氏离经叛道的厉害,他不想自取其辱。
干脆就当没看见,崔颐满脸平静地下了马车,带着神情乖巧的温氏踏进了于家的家门。
在门口接待宾客的是朱夫人的大儿子于彦,于崔两家主母关系好,也时常走动,于彦自然是认识崔家这位鼎鼎有名的探花郎的,见崔家马车停靠,立即就笑吟吟过来招待人了。
“是崔贤弟来了,想必这位就是弟妹吧,果真如母亲所言生得一副好模样,与贤弟登对极了!”
“快请进!”
月安端起她在外头惯用的端庄,和和气气地同这位于家郎君见礼,同崔颐演出一副琴瑟和鸣的融洽姿态。
在装模作样这方面,崔颐要逊色她些,总带着些扭捏放不开,旁人都以为这位探花郎脸皮薄,害臊了,熟人见了更忍不住要打趣了。
容易害臊的崔颐面对后续长辈们的调侃,来来回回也只会抿唇说些又木又板正的话。
“婶娘玩笑了。”
“伯母勿要打趣小侄了。”
“嫂嫂慎言,我夫人她脸皮薄。”
回回还是月安将长辈的话揽过去,笑得甜,嘴巴也甜,三言两语便将那些长辈应付住了。
各种各样的夸赞,甚至是溢美之词从那些妇人口中流出,饶是月安脸皮厚些,她也差点不好意思了。
“各位伯母婶娘,我和夫君还要去拜会于家姨母,就先行一步了。”
告辞完,月安行一万福礼,扯着崔颐的衣袖跑远了。
“累死了,你家亲戚熟人可真多,说得我嘴巴都干了。”
崔颐被带着冲出重围,看向月安的目光带着三分敬佩。
“长辈便是喜欢你这样的娘子,所以热情些,若不喜欢咱们日后便避着些。”
虽然温氏在这方面有些厉害,但看着着实辛苦了些,他犹豫了几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