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真是知道月安的,崔颐不在她才更快活。
吃鸡头穰吃得正欢的月安摇头道:“不知道具体,反正又不是真夫君,我也懒得去问。”
赵秀真刚要接话,忽然听得一声诧异询问插过来。
“什么不是真夫君?”
两人俱是一惊,扭头看去,却不知潘岳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边,掬着笑搭话。
“潘衙内怎会在此?”
只见这人一出现,月安便拧紧了眉头,话语也难免夹杂着不耐。
这人一开始就对她有些心思,本想着都成婚了他那乱七八糟的心思也该歇歇了,但如今看来并不是。
潘岳看她的眼神和往昔没什么不同,就好像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娘子。
潘岳自然也感受到了小娘子那股排斥,他脸色先是一暗,又装出浑然不在意的姿态插科打诨道:“怎么,这夜市又不是你家的,本衙内怎么不能来?”
他说得铮铮有词,倒让月安没话了。
赵秀真也是知道潘岳心思的,在一旁不阴不阳道:“自是能来的,不过夜市这么大,人这么多,怎的就偏偏溜达到了咱们月安身边,怕是有人故意的吧?”
被戳破了心思,潘岳也不恼,俊俏的面庞上扬起笑,大方回道:“随便怎么说,但本衙内觉得这是缘分。”
“对了,方才你说什么真夫君假夫君的,同我说说呗。”
潘岳一听隔壁少夫人入夜出了门的消息,立即就策马跟上了,想要寻个机会说上几句话。
本不想这么早就跳出来的,但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听得清清楚楚,赵秀真说崔宁和是假夫君,而月安也回了一嘴他崔宁和不是什么真夫君。
他理了三遍,意识到了些什么,血气开始沸腾。
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缘故,但潘岳获得了关键的东西。
月安和崔宁和之间大概有什么猫腻,一个能给他空子钻的猫腻。
以至于他没忍住跳了出来,也不管其他了。
两人一惊,对视一眼后口径一致道:“你听错了,我们什么也没说。”
见两人咬死了也不松口,不对他透露半点,潘岳也不勉强,将此事放在心上,想着日后总有机会打探到。
但露了面便没有离开的道理,他就那么死皮赖脸地凑在一边,赶都赶不走。
就在月安想说点什么激怒潘岳让他走人时,街上变故骤起,一驾马车横冲直撞,引得人群骚乱,惊呼声一片。
“让开,让开,马惊了!”
夜市本就拥挤嘈杂,这马车奔来得突然,那时正好秀真看到了对街一家有扑买的摊子,人先奔了过去招手让月安过来。
这让月安在马车奔来时刚好出现在街道中央,根本来不及躲避那驾疾驰的马车。
许多人在面临猝不及防的危险时少不得迟钝呆愣,月安此刻便是如此,纵然大脑疯狂叫嚣着要跑,躲开这驾马车,但脚底却在发软,让她一时难以逃脱。
正在月安觉得吾命休矣时,有人飞扑过来,带着她滚到了安全地带,因为是被对方护在怀里的,月安并没有觉得哪里疼,只是被吓了一场心里突突的。
想回头跟捞她一把的潘岳说些什么,就看人放下她后立即追着那驾失控的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