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倒是不错,生得英武挺拔,瞧着一身正气,怎么就干了纨绔的活?
一看阿盈面上的无奈和烦躁,月安立即就将此人归类为来骚扰小娘子的纨绔。
能让好性子的阿盈都露出如此神色,想来是这人很过分了。
有上次的先例,月安熟稔地端出满脸的威严,学着崔颐平时说教人时那副正义凛然的姿态,带着家仆冲进去骂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再缠着阿盈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这样的纨绔登徒子就得凶一点,不然被对方发现自己很弱那更麻烦。
两人俱是抬起了头看过来,神情不一。
柳盈愕然过后是好笑,那纨绔则是直接笑了。
“原来你就是要和小柳叶一起出去玩的小娘子,不过我不是什么纨绔,我是小柳叶的竹马陆凌。”
如他的人一样,此人语调天生带着一股昂扬张狂的气息,浑身上下都透着意气风发。
不过月安早已被他那一句竹马给说愣住了。
她迷惑地看向柳盈,眼神中带着询问。
就看阿盈神情一恼,无奈否认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过是我家的邻居罢了。”
“我要同好友出去逛夜市了,你也该回哪回哪吧,别再跟着我。”
说罢,柳盈将手头的活计放下,带上银钱就朝着月安走来。
月安云里雾里被柳盈扯着走,一时搞不清两人的关系。
“你们尽管去逛,我只在后头跟着不打扰,兴许还有我能帮上的忙。”
被赶了也不走,陆凌厚脸皮地跟了上来,一副锲而不舍的姿态。
柳盈那样的好脾气也气得瞪了对方好几眼,拿他没法子。
少时喜欢烦她,长大了更甚,也不管她柳家如今是什么情形。
两人上了马车,陆凌便策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显然是要践行他刚才的话。
破罐子破摔,柳盈抱歉道:“这厮是个狗皮膏药,近来总是这样,但也不会做什么,就是跟个蜂子一样围着转,月安不必忧心。”
忧心倒是不忧心,就是现在月安满心都被好奇盛满了,特别想知道二人的关系。
“没事没事,他跟着就跟着,说不准到时候真有什么事能帮上忙。”
就好比上回她差点被受惊的马给伤了,在场的潘岳正巧搭救了她一把。
想起潘岳,月安难免生出愧疚,但也只是如此了。
进入深秋,夜间也愈发清寒,但更合适人们来这夜市人挤人感受这独一份的温暖,品尝热气腾腾的小食了。
将马车停在街市口,两人徒步行在人潮间,畅所欲言。
而另一边,下职的崔颐径直到了梅鹤院,就往主屋走去。
今日逢五,崔颐可以在主屋留宿,他头也不回地越过书房,姿态理所应当。
然到了主屋后,发现月安并不在,他问了院中丫头,才知人又跑去州桥逛夜市了。
胃口也没了,崔颐思忖一番,让厨房不必摆饭,只换下官袍,穿了身素雅的白袍,人就再度策马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