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你!”
被质疑了人品,恼怒之下月安顺道又骂了崔颐一句,火冒三丈。
被戳了肺管子,崔颐神情有些不自然道:“何必如此说,我们契书本就是一年后和离,也不算是出尔反尔吧。”
他声势越来越弱,月安气哼哼道:“就说你写不写吧,要是不写……”
“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爹娘和我爹娘要和离!”
月安转身作势就要出帐子,崔颐心中一窒,立即就拉住了她。
“我写,这下总行了吧。”
崔颐认栽了,眼下先能留下人才是。
“那还差不多。”
有了这个保障,月安算是彻底放心了,和离书在手,到时自己若是要走,无论崔颐怎么想都阻拦不了她。
这才是真正的契书。
“不过明日回去再写吧,上山没带那些细碎的,家里东西齐全。”
“而且天色晚了,该安睡了。”
月安想想也是,这事也没必要弄那么仓促,也不差这一日了。
“没错,是该安睡了。”
说完这话,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了。
月安渐渐察觉到了这股不对劲的气氛,目光在帐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停落,心头咯噔。
她怎么忘了,她和崔颐今日要宿在这个帐子里的。
可这里没有多余的软榻,也没有多余的被褥,只一张床一床被褥,正好适合夫妻两人。
可不适合她和崔颐。
扭过头,对上崔颐默然但眸光璀璨的崔颐,月安骤然一慌,磕磕绊绊道:“你睡吧,我要去和我娘一起睡。”
也不等崔颐说话,月安掀开帘子往自家营帐那边去了。
只崔颐一个人立在帐子里,显得格外空荡荡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见月安跑得如此果断,他还是禁不住感到颓败。
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没关系,他还有时间。
看了一会书,崔颐褪下衣衫安睡,躺在宽敞到足够容纳两人的床上,心也空荡荡的。
他一定要将温氏留下来,崔颐心想。
温家帐子,见女儿噔噔噔地跑来要和林婉睡,温敬无奈同妻子道:“果然被你说对了,还是来了。”
月安今日必得跟娘亲睡,卖力将爹爹推搡出去和三哥睡去了。
母女两人躺在床上,月安缩在母亲的怀里,同林婉一五一十说起了今日的桩桩件件。
爹娘是她最亲近的人,但爹爹又和娘不一样,有许多女儿家的小秘密是不能同爹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