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反胃,让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胃里的一切,都被悉数吐尽,只剩下胆汁的苦涩在喉间灼烧。
那个在枪林弹雨中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男人。
那个被誉为战神“夜鹰”的钢铁战士。
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得吐了。
那是一个地牢。
或者说,是一个私人的,变态的,活体炼狱。
正中央的血迹斑斑的刑架上,捆绑着一个“东西”。
程肆甚至无法用“人”来形容它。
那具躯体早已失去了性别的特征,皮肤被剥离,
肌肉纤维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上面布满了无法辨认的孔洞与割痕。
因为它的胸膛,还在微弱地,艰难地起伏着。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刑具。
有些他认识,是审讯用的工具。
但更多的,是他从未见过的,造型诡异,
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器械,仿佛出自某个疯子艺术家之手,为残忍艺术而生。
而在地牢的四周,是一排排锈迹斑斑的囚笼。
每一个囚笼里,都蜷缩着一个和刑架上别无二致的,“人”。
他们或清醒,或昏迷,但无一例外,都成了被玩坏后随意丢弃的破败玩偶。
整个空间,死寂一片。
只有不知从何处滴落的,黏稠液体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地牢里,敲击着死亡的节拍。
程肆的目光扫过这一切,最后,落在那满墙的刑具上。
他忽然明白了。
这里,是魏明的实验室。
是“墨菲斯计划”之外的,一个更疯狂,更无序,更纯粹的,
关于痛苦与控制的实验场。
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他的尾椎骨窜起,直冲天灵盖。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裤裆,都凉飕飕的。
这是对未知恐惧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他想到了龙牙的队长。
想到了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