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梦里派来的防自残程序?”邦妮嘟囔。
他看她,像在看一只骨架脆弱却不肯服软的小兽:“如果这真是梦,那也不要这样。”
邦妮转开脸,没说话。
周围的丧尸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那些尸体四分五裂地躺在车旁边,空气里是血腥味和某种火药残留的刺鼻。
她盯着他。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邦妮顿了一秒,冷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氪星人吧?”
爱德华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唇,没回应。
这在某种意义上等于默认了。
邦妮默默盯着他,脑袋里有那么几秒完全宕机。然后她忽然站起来,动作有点猛,像弹簧似的,可刚起身就一阵天旋地转。
“哎哟。”她晃了一下,被爱德华稳稳扶住。
“你失血了。”爱德华眉心皱得更深,“我们得找地方止血、消毒。”
“你不是已经给我包了一遍了吗?”邦妮伸出那只缠着干净绷带的手腕晃了晃,“怎么,氪星人还有强迫症?”
爱德华看着她,目光里多了一点复杂,“那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
“我刚刚……徒手把丧尸的头捏爆了。”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居然有点小心。
“……你说得好像我还能选一样。”
邦妮瞥了他一眼,然后朝药店方向点了点头:“那边有家药房,好像没人。至少看起来像没人。”
爱德华点头,跟着她一起走。
他们穿过那片布满车尸的停车场,地上是被扯烂的尸体、破碎的玻璃和不知道谁摔掉的钥匙圈。
路上爱德华随手捡起一把用来拧轮胎的撬杠,扛在肩上,动作像是在拍什么80年代僵尸片。
“你带这个干嘛,你都能空手开瓢了。”邦妮不禁问。
“你流血太多了,我怕你晕过去我一只手扛不动你。”
“你还能边走边怼人了?这是感染进化吗?”
爱德华嘴角动了一下,像是要笑。
药房门没有锁。他们推门进去,一股封闭空间特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还有空气中残留着的微弱腐烂气息。
“你先坐着。”爱德华指了指一张还算干净的顾客座椅。他动作轻柔地把她安顿下,然后迅速在货架后搜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