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像是一团不属于这条时间线的实体,没有未来,没有路径,连一个“决定去起身”的影像都没有。
爱丽丝换了个坐姿,试图调换角度捕捉视线的轨道,但还是没有。
她甚至不能看到邦妮五分钟后是去厕所,还是下课时是否会走向楼梯,亦或是在想什么衣服颜色。
全无、空白、封闭、消失。
爱丽丝开始觉得冷。
那是一种非物理的寒冷,是她作为吸血鬼以来,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
她看向爱德华,他也正好看向她。
眼神里只有两个字——你也感受到了?
爱丽丝轻轻点头。
他们两个,在这个镇上、在这间教室、在这个时间点上,同时遇到了一个对吸血鬼能力完全免疫的女孩。
而那个女孩此时此刻,只是低头,咬着笔帽,在笔记本角落随手画了一只白色的鸽子。
那是她梦里的象征,死亡的鸽子。
她完全不关心他们,也完全没兴趣去解释自己。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也知道身边这个男孩正在因为她的沉默而崩溃。
她很享受。
“她没有未来。”爱丽丝终于低声说。
声音只给了贾斯帕、罗莎莉和艾美特三人听。她没回头,也没转身,就是用一种几乎是呼吸的频率,把这句话投进家人耳朵里。
贾斯帕下意识握拳。
“什么叫没有?”艾美特挑眉,声音也压得极低,“你是说她会死得很快?还是她正在做决定?”
“不是。”爱丽丝声音里透出一种不属于她的干涩,“她根本不在路上。不是我看不到她选择的岔口,是她没有路径。”
“她是幽灵吗?”艾美特半开玩笑,却没人笑。
“如果是,她太真实了。”罗莎莉冷冷接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投向邦妮。她的眼神像是一道切割射线,从对方发丝一路剖到心脏。
“她的气息不对。”贾斯帕低声说,“她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某些人类快要死之前的那种味道。但她不是病人。她更像……”
“像什么?”罗莎莉没耐性。
“像某种在你身后呼吸的‘东西’,但你一回头,它就不在了。”贾斯帕喉结动了动,“她没有‘存活的意志’。她只是‘存在’。”
他们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爱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