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着。”爱德华指了指一张还算干净的顾客座椅。他动作轻柔地把她安顿下,然后迅速在货架后搜罗东西。
邦妮靠着椅背,看着爱德华熟练地翻找碘伏、止血带、纱布、酒精,动作快得像在干他每天都干的活。
“你是不是平时在家偷偷给爱丽丝和罗莎莉打耳洞练的?”
“没有。”
“那你之前是不是在加护病房给你爸帮忙来着?”
“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熟练?”
“你现在在浪费体力说话。”
“你这是在敷衍我。”
“你也没认真在问。”
邦妮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忍不住抽了一下。
爱德华把东西搬到她旁边,小心地拆开纱布和酒精瓶盖。
他给她重新消毒,手指冰凉,但动作稳得像是外科医生。
酒精碰到伤口那一瞬,她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捏了一把他大腿,结果发现捏不动,他的大腿硬得跟石头一样。
“什么鬼,你这腿是大理石做的吗?你们卡伦家连骨骼都是进口货?”
“至少不容易断。”爱德华语气平静。
“我信了你的邪。”邦妮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歪头去看他正在包扎的手法,纱布一圈圈绕得均匀又干净,连结尾都打成了工整的结。
“你是不是以前偷偷看过战地救护手册?”
“没有。”
“那你是不是打过仗。”
“也没有。”
“那你到底干嘛的?你上学该不会只是个噱头,真实身份是中央情报局的外派特工?”
“我只是一名学生。”
“你别笑得这么淡定。”她眯起眼睛,“你这种语气让我更不信了。”
爱德华帮她收好绷带,用酒精棉擦了擦手,然后抬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像是刚从砧板上下来的猪排,被你撒了一整瓶盐。”邦妮嘴角抽动,“但比刚才强多了。”
“你刚才真的……想结束这一切?”爱德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我没想死,只是想醒。”她回答得意外地坦诚,然后顿了一下,“我以为在梦里死了就能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