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食堂双手插兜,埋头往训练室大楼走,路过两栋楼中间时,一阵呼啸冷风刮来,一点烟味顺着风飘来。
宁北桥抬头看,祝益正在垃圾桶旁抽烟。
两人隔着个垃圾桶对视上了。
祝益大拇指食指捏着烟头,对垃圾桶点了下烟灰:“嘿。”
宁北桥走过来,食指中指比出个要夹烟的姿势。
祝益说:“不行,我带你抽烟,闻听野得骂我。”
宁北桥也不是真想抽烟,就是有些无语。
他把自己买电影票,他哥却没有邀请闻听野看电影的事,告诉了祝益。
“他俩吵架了吗?”
宁北桥问,“我有点纠结,觉得他俩不在一起,我就没那么尴尬了。”
宁北桥顺便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告诉了祝益,再说:“我哥到处出柜,感觉也没跟小野哥商量过,自己就做决定了,虽然他一直就是这种性格,凡事都习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不许别人反驳……”
祝益抽一口烟,总结:“自以为是。”
“……”宁北桥看一眼祝益,又把翟镜在车上刷闻听野视频的事讲出来。
祝益采取各大五十大板的审判手段,点评:“闻听野也是,跟人相处一点都不注意距离,但凡你现在是二十几岁,跟他走在一起,谁知道你是他对象,还是你哥是他对象。”
两人分别点评了两个哥,祝益掐熄了烟头,幽幽:“我前几天送闻听野两张游乐园的票,也被拿回来了。”
宁北桥说:“前段时间看微信群,小野哥把瞿总给他两张音乐剧票也转手送人了。”
祝益伸出大拇指,贱兮兮道:“分手了。”
宁北桥为难地看了一下他的大拇指,犹豫纠结:“不好吧。”
陈斯尤确实不好。
逢年节酒店都很忙,但这跟他没太多关系,他现在上得是朝九晚六的那种好班,不需要在前台假笑对人、不需要处理入住客人的需求,不需要进餐厅厨房也不需要帮人摆盘。
不好的地方是,今天下午下班,他去员工食堂吃饭,途中遇到刘启德,刘启德转身要走,他两步走过去,说着“还钱,不还就再在公司大门口挂横幅”。
这套流程按惯例做完后,他欣赏了会儿刘启德的臭脸,满意转个身,就看见大厅里沙发处坐着个老头。
老头年纪看起来六七十岁了,两鬓已有白发,但精神矍铄,此刻手中正拿着一张巴掌大的小卡片。
陈斯尤顿了顿,放下每日固定娱乐节目,朝老头走去。
老头手里的卡片,是他前段时间随便找几个狐朋狗友帮忙做的,写着“刘启德还钱”,塞在酒店各个角落。
酒店查监控也没办法,塞卡的人就是酒店客人,摆明的就是在搞人玩。
吃饱了没事的富二代,喜欢乱找乐子玩,很正常。
主要是刘启德现在看到陈斯尤,打骂不得,只能老鼠见猫似地跑。
还钱又不舍得还,张嘴就是不是他借的钱,再这样要采取法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