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不是女儿不念亲恩,实在是
太后缓缓转身,风带走了她的叹息,也带走了她对这两人最后的亲情挂念。
另一边,走出来一截,宁夫人便开始对身边的夫君埋怨起来。
“你说说你,半晌屁都放不出一个,你不能求求太后娘娘嘛?”
“当年爹、娘病重,都是你我二人和锦荣侍奉在旁,为二老尽孝、送终,太后娘娘连个信都没有,如今锦荣出事了,你不知道跟娘娘好生说说吗?”
“锦荣这些年的孝心,还不能值得娘娘对他网开一面吗?想到这么乖巧懂事的锦荣在狱中受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的话,貌似是对自己夫君说的,实则全是说给前方领路的女官的。
她还在希望,对方能够回去,告诉太后,让太后回心转意。
因为,她打心底里是真这么觉得的。
她仅仅就提了严惩凶手和释放儿子这么两条微不足道的条件,都没有要求将那两个女人赐给他儿子,这要求有哪怕一点点过分吗?
什么功劳,什么了不得,那还不是太后自己嘴皮子一翻的事情?
她一个妇人都听过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话,难不成还能收拾不了一个臣子?
这不就跟她管着家里,却收拾不了一个下人一样可笑吗?
她看着一旁默不吭声的夫君,用肘子撞了他一下,示意他跟自己唱和一下,再加把劲!
宁老爷叹了口气,“其实也挺好了,至少锦荣再过几日就出来了,我们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吧。”
宁夫人一听这话,对猪队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声调一高,“你说什么胡话呢?那牢狱是人待的地方吗?合着打人的逍遥法外,被打的还要受罪?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你这还是皇亲国戚吗?”
宁老爷苦着脸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变。
宁夫人还没意识到什么,掐了他一把,“说话啊?现在没话说了?”
前方女官的声音救了她,“奴婢拜见陛下。”
宁夫人扭头,瞧见一袭明黄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连忙骇然地和夫君一道跪下,“草民民妇拜见陛下!”
新帝看着二人,步履不停,“带他们过来。”
二人一头雾水与惶然,跟着新帝身后的内侍,来到了一处偏殿之中。
看着背对他们负手而立的皇帝陛下,二人连忙重新跪下。
新帝转身,也没有让他们起来,目光冷冽,“听起来,你们似乎对母后和朕的处置,很不满?”
二人连忙跪伏在地,连称不敢。
新帝冷哼一声,“你们觉得,齐政打了你们的儿子,是在欺负他,是让他受了罪,受了辱,但你们知不知道,齐政这是救了他!”
“朕知道你们不信,觉得朕是在胡说。孟辛二女,一个爷爷是桃李满天下的天下文宗,一个爷爷是门生故吏遍朝堂的当朝太师,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宁锦荣一个人,得罪了二女,就是得罪了这两位朕都惹不起的老人,意味着他要与全天下多数的读书人和官僚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