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说,赵靖渊也已经安排下去了。
多事之春,后半夜容倦几乎未曾入眠,天一亮,谢晏昼留下的亲信突然来报:“大人,将军回来了。”
容倦挑眉,总算有个好消息。
日出时分,北城门泛有一种庄严的厚重感,容倦才出来不久,便看到远处千军万马行来的身影。
开苑事情刚解决,谢晏昼让提前赶回的军队直接在原地扎营,剩余人并未放缓速度,积雪化水,马蹄利落踏过污泥。
百姓近日已经习惯军队在街上往来,自觉避让开车道。
谢晏昼白甲披身,翻身下马。
两人目光相及,数日不见,却也都知道不是温存的时候。
容倦迈步上前,提起有乌戎人企图混装进城一事。
谢晏昼近来接到多个急报,边走边说道:“不止榕城,定州还有其他地方出现潜伏的乌戎人。”
以这些人的扮相与语言能力,不像是战斗的士兵,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探子。
“乌戎欲和朝廷签订可笑的盟约,派探子关注我的行踪也不奇怪。”
谢晏昼眯了下眼道:“不过从边境偷入的那批人并非朝定州而来。”
他们要去往哪里,做什么,都是未解之谜。
单看行动路线,通往京城的可能性最大。
谢晏昼说话时,手下副官提议:“将军,城里抓住的人没审出什么重要信息,需不需要派兵追捕边境潜入的乌戎人?”
语毕,久久没有听到谢晏昼下令,后者手指在刀鞘上微微摩擦,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副官又下意识看了眼容倦。
这些日子的接触以来,对方在很多事情上有着独特见解。
容倦垂眸明显同样在思考。
片刻后,他语气轻柔,却又斩钉截铁说了声‘不’。
上百人从边境潜入,除非哨兵有指鹿为马的视力,不然再怎么也能注意到。
这更像是乌戎在故意博得他们关注,然后做点什么。
“眼下还是专注自身。”
容倦道。
副官若有所思,可惜没有想的太透彻:“自身?”
容倦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这种事情要问,一点经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