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儿是否真的行巫蛊之术?”
容承林突然抬起头,直直看着郑婉。
到了这种时候,郑婉自然不敢说谎,摇头:“不清楚。”
探监时有人看着,不让他们多交流。
这件事头疼在当父母的坏事没少做过,都觉得儿子真有可能搞邪术。
女人的第六感关键时刻总是格外灵。
“夫君,你不觉得崧儿变化太大了。”
该不会邪术生效,招来什么脏东西?
作为大梁唯一唯物主义战士,进庙不拜者,容承林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子不语怪力乱神。”
想到容恒崧,郑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夫君,为何不将他向使者服软之事找人传播出去?如此一来……”
接触到对面冰冷的目光,郑婉语气渐渐弱了下去。
“愚蠢。先是那逆子突然反战主和,再是支持我多年的大理寺卿,突然在朝堂上为其说话,当中影响你看不出来吗?”
郑婉隐约琢磨出点什么,这次她终于聪明了一回,失声道:“这是想要取代您?”
容承林没有回答。
陛下需要臣子和大督办抗衡。
自己求和,容恒崧也求和。自己结党,容恒崧也结党。
这下谁还能分得清楚他和丞相的分别?
且容恒崧圣眷正浓,如今大理寺卿率先投诚,那些曾经支持自己的官员少不得也会动摇,左晔一事后,本就人心浮动。
如果民间风评再差些,反而给他铺好了一条孤臣路。
陛下说不定明天就给容恒崧升官,成为第二个权倾一世的右相。
容承林内心都想要给容倦立碑歌功颂德挽尊了,这个蠢女人居然还想着毁人声誉。
“夫君,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郑婉有些急了。
容承林没有回答,目中沉着深思,整件事似乎还有哪里不太对,他似乎忽略了哪里。
只差最后给画中动物点睛时,啪嗒一声,笔杆忽然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