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靠近凭栏附近的其他纸张被吹落在地,那是礐渊子手绘的各类仪器的设计稿。
他无视直接从上面踩了过去:“你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的吗?”
小道士只觉得那些缜密记载,比帝王起居注都详细。
……
容倦没上朝,不代表他闲着,接待完族老,无奈配合孔大人办起白事。
皇子的丧礼流程太杂太广,除此之外,明年还有春试。
大梁春试普遍集中在三月到四月,礼部现在就得开始着手准备。
衙署内的官吏,再次忙得脚不沾地。
当然,手忙着,嘴一贯都没闲着,今天工作时众人也在聊外面的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五皇子前不久又发高热了。”
“新册封的皇子,昨日也不明原因昏厥。”
宫中一系列措施下来,假龙说反而烧得更烈。
不过这回没人敢汇报给陛下,满朝文武默契地选择粉饰太平。
“不会又有皇子要出事吧?”
侯申说话有时口无遮拦,话音刚落,被孔大人狠狠呵斥一番。
容倦都没忍住投去幽怨的眼神。
说话要避谶,死不起了,礼部真的死不起了:“这地方风水太过邪门。”
孔大人皱眉:“往年也没这样子过。”
容倦咕哝:“那今年是怎么回事?”
两个聪明人聚在一起苦思冥想,孔大人看着容倦,忽然越看,眉头锁得更紧。
在他就要开口前,容倦放弃思考:“算了,死人不可怕,定州还有打复活赛的。”
“……”
听上去陌生的词汇,结合当前情况,大家居然诡异地都能理解。现在有关定王之子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这诈尸诈的惊天动地。
官吏们纷纷为局势担忧,确切说,是为自身前途忧心。
不知从何时起,这朝廷似乎变得风雨飘摇。
孔大人自我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余音未散,最后几个字被外面传来的动静覆盖,正有宫人手持令牌,一路急匆匆进来传旨:“容侍郎,陛下召您即刻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