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昼轻易点头:“好。”
宋为知默了默,顾问稍显直接,对容倦说:“我可以将蛇借于大人。”
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掩人耳目些好。
容倦反应了下,才明白他在指代什么,再看其他人的表情,皆是如此。
容倦立刻要拍桌而起。
谢晏昼轻按住他的手腕,“会手疼。”
臀部才挪开半寸,容倦又坐了回去:“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像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徒吗?
一片沉默中,容倦扯了扯没有温度的嘴角,主动开口:“这次我会很礼貌的。”
他发誓。
·
皇城脚下没有真正的秘密。
容氏族老亲自入京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旁人不用想都能猜到他入京的原因,如今容恒崧仕途顺畅,一门双杰本是好事,奈何父子不睦。
族中迟早出面调解纷争。
从皇子之死到神谕,再到族老入京,近来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都没有重样的。
“听说这次来的还是容氏辈分最高的一位族老,年过七十,冒着严寒赶往京都,着实令人钦佩。”
“想来容大人也会深受感动。”
不知是谁在那里唱反调:“那可未必,说不定有人睚眦必报,仗着生病躲避不见呢。”
“人家容大人明明是神仙托梦,为国为民泄露天机遭到反噬。”
各种议论声中,容倦用行动作出了回应。
他不但没有继续称病,还进行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当日天还没亮,敞开的两扇大门外,一位穿厚重暗色花纹调的老者负手而立。
在他身边,跟着两位伺候的小辈。
老者身子微有些佝偻,下巴却常年抬得很高,花白的胡子都比常人翘了三分。
作为容家当代辈分最高的长者,老者常年主持宗族事务,生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尊荣。
但此刻,这副面孔改了颜色,两位小辈也是脸色铁青。
“胡闹。”
“简直胡闹。”
老者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城门口早早有人候着,一路领他们过来,在老家他们享受着尊崇待遇,在这也当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一路端着高傲的姿态,谁知就被带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