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姿态令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侠客风范,似不敢面对现实。
只有侯申离得近,当容倦抽回手时,他听到了那又轻又喘,让人害怕的声音——
“侯兄,这下可以下直了。”
侯申毛骨悚然。
直到使者领队倒地,尘土四溅间,众人终于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现场骤然间乱作一团,眼看领队被杀,一个个使者暴怒而起,却被听到动静及时赶来的陶家兄弟阻止。
侯申强行回过神,用几分残存的定力对士兵喝道:“还不将行凶者拿下!”
维护会馆秩序的官兵立刻将容倦团团围住,他们十分默契,全是背对于容倦,像是一道厚实的城墙线,防备地看着乌戎人。
这下是真收不了场了。
侯申尽量把容倦往官兵中心处推了推,目眦欲裂:“你刚不是说只开个玩笑!”
容倦掏出帕子,不知道是在擦血还是咳血:“嗯,开大了点。”
杀都杀了,不然他道个歉,罚他两天不能回家就算了。
“……”
依照皇帝那软性子,此等大罪免死金牌都未必能保得住,侯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差点都要骂人了。
使团已经喊着要让他们杀人偿命。
“快,押走!”
侯申无缝衔接下令。
使团毕竟人少,冲不过去,他们显然气急了,用回了本族语言。
侯申硬着头皮吼道:“这是大梁国土,若是梁人在乌戎部犯事,难道你们要运去万里外再追责吗?”
两方不断扯皮,容倦已经被押了出去,外面是更多赶过来的官兵。
为首者没有给他上枷锁,低声道:“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
容倦靠在门上,明显走不动路,杀个人差点把自己累死了。
“能给汉子叫个车么?”
他问。
马车肯定是不行,影响不好。
但一想到容倦那无畏的一刀,官兵说什么也要满足这个想法:“我来推你。”
大不了用推车。
有车坐就行,这身血污也不适合登上他美妙的貂皮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