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太心急。”
嬷嬷表示已经让一位侍妾畏罪自杀,留下遗书,理由也给得挺充分,从前怀孕时被年幼的少爷推搡致流产。
这可不是胡编乱造,当年虽有郑婉算计挑拨,但人确实是小少爷亲手推的。
“只是在老爷面前,您一定要镇定。”
昨晚回来后,右相心情明显不好,一晚上都在书房。
郑婉比谁都了解自己的青梅竹马,闻言轻声道:“此事关乎相府颜面,不管他信不信,都不会细查。”
夫君城府太深,只有儿子才是她未来的依靠。
郑婉目中重新涌出期待:“外面有没有关于燧儿的讨论?”
此次容恒燧随父外出,就是为了入仕做准备。
当今圣上有些忌讳父子同朝,为了能被重用,便一直隐忍着没有立刻参加科举,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容恒燧此人,完美继承了他父亲薄情寡恩,对自己也舍得下狠手。
他选择采纳门客献上的计策,不惜在定城时故意暴露身份挨了叛军一刀。
就等着事后父亲一脉的官员借此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他自然能入天子的眼。
想法很好,其为保护证据受伤一事也的确被写进了奏折,按照正常轨迹,皇帝肯定要关怀两句,降下赏赐。
但全家的功劳昨天被容倦领完了。
现在皇上所有心思全部放在捐款一事上,横竖亲王被擒,谋反一事无疾而终,同样刻薄寡恩的天子早就将一个臣子的儿子忘记到犄角旮旯。
至于平民百姓们,比起那点功德,更喜欢探讨丞相府的腌臜事。
看到嬷嬷欲言又止的表情,郑婉已经猜出了大概:“混账!”
这些天积攒的郁气彻底爆发,她一时间心口绞痛,彻底昏死了过去。
嬷嬷大惊失色:“快!叫大夫。”
府中一时上下慌乱了起来,正在床上休养伤口的容恒燧听到动静,被扶着走出,“出了何事……母亲!”
·
相府乱作一团,有的人还没起床。
晨间日光暖呼呼的,零碎洒在床榻上。此地偏阴,外有大量绿植,夏日里也凉快。
“口口,帮我定个十分钟后的闹铃。”
免死金牌实为丹书铁券,需要经过取出登记等一些列繁琐流程,才能正式颁发。
待礼部登记在册,宫人会亲自送来。
这意味着容倦今早要接个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