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三厉喝:“经查证,死者是当街被调戏女子的丈夫,除了你,现场再无第三人,难不成是鬼犯的案子?”
这浪荡子日常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少做,加起来判个砍头也不冤枉。
如今能有借口发落,再好不过,正好彻底断绝联姻一事的可能。
容倦没有顺着他的话走,仪态和喊冤枉的语气截然相反。
“大人,判定一个案子,起码也得明确死因作案工具等等。”
“我好歹也是丞相之子。”
强调了身份后,容倦冷静说:“现在这人甚至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栽在我头上,未免有些儿戏了。”
步三朝侧一个眼神,一位看似文质彬彬的长衫男子走出。
仵作:“死者致命伤在头部,死前明显被重物击打。经过核对,凶器是地上的碎花瓶,现场确定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
“你胡说!”
其实怎么死的不重要,容倦看着仵作,垂了垂眼睫,忽而快步而去,像是生气失了理智,就要犯浑打人。
仵作也是个练家子,脸颊少肉,人很高,抓住对方手腕后,如瘦高鬼影般不屑俯视着他。
下一秒,仵作面色莫名先变了。
术业有专攻,寻常仵作不会治病,但督办司只收人才,不但要能破案,甚至还要会杀人。
脉搏虚浮,奇毒入体,显然这毒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月慢性入侵。
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
再看向容倦时,仵作险些无声蹦出一句脏话。
这么个惊天大秘密你让我知道了,合适吗?
我是上报还是不报呢?谁知道这背后水有多深。
他好恨自己的专业水平。
堂下骤然变得安静。
步三看着突然雕像化的仵作:“杵在那里干什么?”
一直抓着犯人的手腕,场景十分怪异。
容倦这时几乎是半背对着步三,冲着仵作微微一笑。
果然有点本事,倒省了他其他安排。
仵作一眯眼,这小子是故意的,肯定清楚自己中毒了。
知情不报是大忌,仵作只能僵硬着步伐,走到步三那里,低声说了几句。
步三顿时没了先前的无所谓,皱了下眉头,迈步下阶,小心汇报给大督办。
大督办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次正眼审视了一番容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