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久离长安,难道不想询问一下学院之事?”
听到这个话,冯大司马反而是气笑了:
“怎么?翅膀硬了,连对先生我都敢这么说话了?”
魏容连忙垂首:
“学生不敢。”
顿了一顿,魏容又继续说道:
“只是学生以为,学院与讲武堂,方是先生朝堂立足之根基。而学生大人之事,不过是一老臣欲求善终,不足挂齿。”
冯大司马面容变得有些冷峻起来:
“你是这么认为的?”
魏容脸色平静,点了点头:
“学生就是这么认为的。”
冯大司马看到他这副样子,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神色反而是放松了下来。
只见他把后背靠到椅背上,同时手指头轻轻地敲了敲扶手,沉声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镇军大将军的奏章,是你操刀的了?”
所谓镇军大将军,正是魏延。
魏延兵败之后,因为主动断后,受了重伤,导致昏迷,被送回长安救治。
大约是流血过多,受伤过重,故而虽然被医学院抢救回来一条性命,但却是落下病根。
半身瘫痪,手足皆不能自主活动,口歪眼斜,经常性流口水。
按医学院的说法,这是在战阵上受刀箭所创,导致淤血积于体内所致。
冯永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受了重伤,体内形成了血栓,再加上可能受了感染。
魏老匹夫这辈子算是就这么着了。
正是因为魏延变成了这副模样,又因为他是跟随先帝的老将军,曾为大汉立下不少功劳。
故而朝廷并没有惩罚太过,只是除了他的上党太守之职及河东都督之职。
同时按惯例,从左骠骑将军贬至镇军大将军,削其一半食邑。
本来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没曾想今日早朝上,魏延长子魏昌,替其父亲上了一封奏章。
只言自己被贼人所败,有负天子所望,朝廷虽未下重罪,但自己已无颜再立足于朝堂,只愿乞骸骨。
若是换了别人,倒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