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范这才开口道:
“太傅为将士计,范亦是职责所在,故而先前不得不恶语相向,却不知太傅如何处置我?”
司马懿大笑,抚着桓范的背膀:
“桓使君此言过矣!桓使君乃冀州刺史,守城乃职责所在,莫说是恶语相向,就是刀兵相见,我亦不敢说桓使君有错。”
言罢,又放缓了语气,眼中带着殷殷期盼之意:
“国有危难,我只盼能与桓使君尽释前嫌,河北之事,望桓使君能助我。”
岂料桓范却是长叹,摇头拒绝道:
“某与大将军乃是同乡,有幸得到大将军的提携,这才得以出任冀州刺史。”
“如今有负大将军之托,已是愧极,安敢再接受太傅的好意?”
言罢,又对着司马懿长揖行礼:
“冀州各类图籍文书,某已皆尽封存于府库,只待太傅前去开启。”
司马懿一听到这个,顿时就是喜上眉稍。
有了这些东西,冀州一切,便尽在掌握中矣!
只听得桓范又是继续说道:
“若是太傅当真能不计较我先前之罪,看在我有微功的份上,请容我带着随从离去。”
“若是太傅不容我,我便自请去囚牢,以待朝廷下罪。”
司马懿一惊,失声道:
“桓使君这是何意?莫不成是要弃官而去,这,这,这岂不是让我成了罪人?”
按他设想中最好的局面,自然是让桓范留下,继续担任表面上的冀州刺史,以安抚冀州人心。
而自己则是安插亲信,徐徐暗中控制冀州。
如此,则可波澜不惊的完成冀州控制权的交替。
桓范的话,却是打破司马懿的幻想。
“某有负大将军所托,哪还有脸呆在冀州刺史之位?今日出来,早已悬挂官印于堂上,如今只想辞官归故里。”
司马懿也知道,桓范与曹爽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浅。
而这一次自己领军进入河北,已经算是与曹爽彻底撕破了脸皮。
更别说自己让人在邺城外历数曹爽的罪状。
想要让桓范留下来,怕是不容易。
司马懿长长叹息,惋惜地看向桓范:
“桓使君当真不愿意助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