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学生愚钝,确实看不出贼军方才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学生此时仍然相信,天井关必定能下。」
「哦?」冯都护拉长了声音,「为什么?」
「因为守军不足。」
杜预指向关城,「依学生所见,关上的贼军,并不算多。」
「就算是学生先前判断有误,贼军屡败而仍有勇气想要守住天井关,但在先生的筹谋之下,天井关已是先生的囊中之物矣。」
这番话,说得冯都护都忍不住地脸上露出笑容:
「说事就好好说事,莫要胡乱奉承。你凭什么认为关城守军不足?」
「先生这就是在考我了吧?」
杜预听到冯都护半笑半骂的话,也不害怕,而是又指向天井关周围的山头隘口:
「正所谓孤城不守。天井关虽地势险要,但也要注意结合周围地势,才能发挥出作用。」
「比如说,若在关城两侧,多设坞堡寨子,犬牙相错,互为呼应,相为犄角,此方可谓天险难攻。」
「如今贼子弃周围山头隘口,只顾守关城,此与缩守孤城何异?」
「依学生看来,此非魏贼不知守关,而是兵力不足的无奈之举,故学生认为,此关必定可下是也。」
虽然知道杜预乃是天才型人物,但此时听到他的发言,冯都护仍是面露赞许之色。
还没等他把称赞的话说出口,杜预又是一脸钦佩地说道:
「学生先前在先生面前献丑,却自以为得计,却实是没有想到,魏贼在两连败之下,犹有余勇守关。」
「还是先生想得周到,筹谋周密,不但要败司马师,还要设法调动贼军,使其空有守关之心,无有守关之力。」
冯都护微微一愣:「调动贼军?」
「先生这又是在考我耶?先生派虎步与武卫二军
进逼洛阳,让司马师只能仓皇回援洛阳,无力再守天井关。」
杜预脸上的崇拜之色更浓:「此可谓致敌而不制于敌耶?」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冯都护摇头,笑道:「我派张将军领武卫军,让他设法偷渡茅津渡,本意是为了配合虎步军拿下函谷关与陕地。」
「原计划里,倒是真没有想到能逼得司马师回师洛阳,给了我们一个拿下天井关的好机会。」
「所以你啊,也不用这般神态,有道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再好的计划,都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我既非全知,自是不可能把计划做得毫无纰漏,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根据阵前战况,不断修改计划。」
以冯都护如今的地位,已经不需要故作神秘来给自己装饰。
杜预毫不犹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