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倒一碗。
“君侯不日将大婚,照到时只怕不能上门亲自祝贺,这一碗,是提前给君侯贺!”
看着糜照脸上又悲又涩,冯永轻叹一声,“何必?”
糜照摇头,长叹一声,“世人皆说我生于皇亲之家,乃是福气。但谁又知道我的苦衷?”
说着,自顾又喝下一碗。
看来他是真把这醪糟当成酒来喝了。
糜家天生就是和皇室绑在一起的。
可以这么说,糜家兴衰,要看圣眷的隆宠程度。
别家或许还有机会投到丞相府,但糜家不行。
所以有很多时候,糜家要帮宫里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
“君侯可知,我手上这十只大雁,是准备用来干嘛的?”
“大雁,自然是用来议亲的。”
“没错,确实是用来议亲,不过君侯可知我准备是与谁议亲?”
糜照定定地看向冯永。
“谁?”
冯永却是不管糜照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道。
反正不可能是关姬。
“本来就有好几家,不过最近又多了一家。”
“哦,这是好事。一家好女几家求,反过来不也一样?好郎君自然也会有多家求嘛。”
冯永淡淡一笑。
“最近这一家,是张家的小娘子。”
糜照却是不管冯永的调侃,仍是定定地看着冯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永脸色一僵,脸上的笑容凝固。
“张家的小娘子?哪个张?”
“自然是张西乡侯的张。”
糜照呵呵一笑,又猛地喝下一碗醪糟,只觉得得有说不尽的苦涩,“听说这是张小娘子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冯永的心头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点疼,“然后呢?你把大雁送我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