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由远及近,一道年轻身影缓步踏入招待室。
严景焕与沈竑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肃然起身。
“师父。”
“师祖。”
连康沛也离座而立,神情恭敬,低声道:“韦师傅。”
刹那间,满堂寂静。
方才的笑语喧哗如潮退去,众人面面相觑,什么鬼?
这么个年轻人,是沈竑的师祖?
这也太年轻了点吧?
年轻得近乎荒唐。
众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在场每个人都是人精,话到嘴边,只消一转念,便尽数咽了回去。
从三点出发,他们就不会立即发言表示质疑。
第一,能来这儿,定然有理由,不论事先是不是怀疑,也要先耐心看看再说。
第二,康沛何许人?狮城的老地头蛇了,可方才他竟然主动离座,向这名年轻人躬身行礼,就已然很不寻常。
第三,就是韦穆本人了。
他站在那里,未语,未笑,甚至未多看任何人一眼,可就在目光扫过的瞬间,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太静了。
不是故作深沉的冷,而是内敛如渊的定。
他的眼神不锐利,却仿若能穿透皮相,直抵人心。
肩不耸,背不曲,呼吸平稳得像似月色下晚雾,不起丝毫波澜。
这种气度,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
于是,无人立刻出声质疑。
大家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