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冬还是春,这人的体温都很高,稍微靠得近点就难受。
齐延曲拧动钥匙驱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耳边仍萦绕着谢恒逸的喋喋不休:“在你眼皮子底下,我会做让你高兴的事。”
“只要你看着我,我就不会给你找事。”
谢恒逸解释了一大堆,忽地注意到齐延曲唇边似有若无的弧度,登时明白对方是在拿他打趣。
他瞬间止住了声,竟是有点想跟着对方一起笑。
不然还能怎么办,抱着对方哭吗,还是大喊冤枉。
……其实也不是不行。但太丢脸了。
他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人,视线仔仔细细在对方的眉眼上流连,观察着车内外的光影交错,突然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个问题,齐延曲一时间也记不太清了,顿了下才说:“我在公安局工作了几年,我们就认识了几年。”
先不提他跟严烨霆认识多久了,令他诧异的是,他们都上车这么久了,谢恒逸居然还惦记着跟严烨霆有关的事。
回答完,他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谢恒逸。
副驾驶的男生难得有个学生样了,安分地点了点耷拉着的头,看不清神色,嘴上似乎吐出了两个什么字。
根据口型,齐延曲很快分辨出来这两个字是什么,不由得怔了好几秒,最后哑然失笑。
这个看上去安分的学生在骂人呢,骂得还挺脏。
不一会儿,谢恒逸换了个更不讲究的坐姿,又转过头来问:“有别人坐过这个位置么?”
“齐鑫歌。”
对于这个答案,谢恒逸勉强算满意,特意纠正:“他不算。”
不算是人。
不过话题既然来到齐鑫歌身上了,齐延曲便接着说了下去:“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
“在外边待了大半年,差不多该收收心了。”
齐延曲目不移视地换了挡,声音沉下去几分,每个字都像经由警钟敲出。
谢恒逸草草应下,试图敷衍过去:“等会儿我发消息问问。”
“现在就问。”
声线平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谢恒逸后背无端发凉,刚想找个理由说手机没电,话还没出口,就见齐延曲低眸给手机解了锁。
紧接着,屏幕亮起的手机被扔进他怀里。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
也是,齐延曲再怎么跟他心有灵犀,也不可能精准猜中他的密码。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吧,毕竟他的密码挺好猜的。
于是,怀揣着这抹微薄的希冀,也算是作为一种礼尚往来,他把自个未解锁的手机递了过去:“要不要猜猜看我手机的密码?”
齐延曲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