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逸想了想,他还是听进去了一句的。
最后一句。
“要讨论些什么?”他先发制人,“如果是让我提前做规划就算了,没必要讨论。”
顺便不明显地服了个软:“你知道我的。我只做想做的,不做该做的。”
说完,他很长时间没看齐延曲,齐延曲也很长时间没接话。
他觉得对方一定是生气了,于是悄悄抬眸,飞速偷瞄了一眼。
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不禁有些丧气地想:他计较这些做什么,对方要说,他听着不就得了,之后如何做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这下恐怕真的要被赶出家门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齐延曲再开口时似乎转移了话题:“明天还会在家等我吗?”
谢恒逸不明所以,但毫不迟疑地点了头:“会。”
“后天呢?”
“也会。”
齐延曲不再说话。
倒是谢恒逸想起来项目的事,主动补充道:“下个月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不过无论多晚,我都会回去的。”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回去。”
“是我想的,”谢恒逸愈发不解,语气却愈发肯定,“是我想回去的。”
又是良久的相顾无言。
在漫长的沉默中,谢恒逸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这使得他身体不自主地绷紧。
叹息的意味他不会不知道。往往是已经无可奈何到准备放弃的地步了。这样的叹息他听过不知道多少次。
可他仍觉得,即便是叹息声,从齐延曲口中出来,也是这样的好听。只不过让他听得有些难受。
那么下一句会是什么?表达对他的失望?
“我确实知道你的,对你来说,没有该与不该。”
听到这句话,谢恒逸的嘴角难以察觉地动了动,连自嘲的笑也没能扯出来。
果然如他所料,在指明他的错处了。
“这样很好。”
果然如他所料,在责备他的错处了——
等一下。
好像没有责备。
谢恒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