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有点疯了。
紧接着黑影向上一跃消失,然后是各种物品掉落在地的响声,听着就令人头疼。
在一阵叮里哐啷中,齐延曲不确定里面的人能否听清自己的话,但还是道:“放它出来。”
下一秒,门如言开了,从里头钻出一坨水淋淋的东西,有意报复一般,跑到家具密集处狠狠甩了甩毛。
除了成功殃及家具,没起到其他作用,毛发依旧耷拉着,全无平日干燥蓬松造型的美感,惨兮兮的。
只剩下一双漂亮眼睛还能看。
齐延曲再抬眸一看,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人也惨兮兮的,头发跟衣服都湿了,衣物上沾满猫毛。
只剩下一张脸还能看。
一时比较不出一人一猫哪个更狼狈。
好在没有打架。只是两个低龄幼稚鬼在互相报复。
齐延曲退后两米,看在猫不会说人话的份上,代为讨公道:“它怎么你了?”
“它总往人堆里扎。平时喜欢咬我就算了,万一不小心咬到别人怎么办?”
谢恒逸义正词严,持续讨伐:“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随便亲近人,万一被猫贩子拐了又怎么办?再说了,三心二意的猫不是好猫。”
他走出洗手间,瞅见角落里有个吃了剩一半的猫罐头,果断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喵呜——”白猫彻底炸了,果真有几分要咬人的样子。
“你跟它置气?”齐延曲取了张毯子给猫擦毛,“难不成你还指望它对你一心一意?”
“它至少该对你一心一意。”
谢恒逸冷哼一声,痛斥这只猫一点作为宠物的自觉心都没有。
齐延曲感到诧异,不知道这人忽然从哪领会出的觉悟。
“我只洗了它两个前爪,后面两个没洗到。它好像比上周洗澡的时候更怕水了。”见猫不断往齐延曲身上扑,谢恒逸提醒了一句。
齐延曲斟酌道:“……其实它不怎么怕水。”
懂了,怕的是他。
自知遭人嫌又遭猫嫌的谢恒逸转方向上了楼,想起齐延曲的吩咐,开始调监控。
他很快就截取出从严烨霆进门到离开的片段,顺手点了播放键。
是齐延曲让他看的。
不是他要看的。
十分钟后。
书房的门“砰”一下被推开。
谢恒逸回到客厅,表情说不出的复杂,看不出阴晴,跟正在练习无辅助行走的齐延曲四目相对。
相对无言。
谢恒逸脸色变差,“砰”一下地摔门而去,急冲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