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满地问了又问,催了又催。
直到有天,对方把他拉黑了,整整二十四小时后才放他出来。他终于老实了,降低了骚扰频率,并给自己立下规定:
一天内,最多给齐延曲发十条消息。
每日目标则是得到一句超过五字的回复。
可惜,这个目标今日大概是无法达成了。从今天到现在,他一句回复都没得到。
太可惜了,他好不容易争取到一天空闲的说。
既然等不到人,那就做点别的吧。比如为后续不停歇的忙碌做点准备。
谢恒逸托着小心叩响了自家隔壁的门,准备把猫托付给老太太。
他略显遗憾地看了看怀中大猫。
主要是太忙了,绝没有针对同事的意思。
……就算针对了又如何,反正他针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还会继续针对下去。
叩完门,谢恒逸往后退了两步,与门之间留出了适当的距离。
老太太身体康健,手劲足,每次都是把门朝外猛地推开,很有架势。站在门外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砰”出额头上的青肿大包。
他提防着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来人开门,便猜测可能是刚才叩得小声了点。
老太太喜欢在楼顶待着,没听见也正常。
谢恒逸把四脚朝天的大猫放了下来。时间一长,托得实在累挺,臂膀都发酸。
他正要上前再敲一次门。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从上方传来的异响。
干过活的人都能听出来,这异响是那种水在桶里摇晃的声音,水大概率还是洗衣服的水。
他眉心一跳,感觉到坏事要来临。
此念头刚出,后颈皮肤就猝不及防一凉。
一道水流匀速浇注而下,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刺骨的凉钻进温热的颈窝,顺着脊椎渗透上半身,伴随着洗衣粉的香精味。
然后是楼顶上响起老太太的惊呼:“哎呀!”
谢恒逸反应还算及时,撤退得很快,立马就从门前阶上跳了下来,只有肩头部分被浇湿,还有后脑勺的头发。
得亏老太太是个性子温吞的人,倒水不紧不慢。若是整盆泼出来,他就是再快也得被浇个透底。
他扯了扯湿答答的外套,眯着眼瞥向一旁的猫。
白猫依旧不明状况,正伏起身子在刨地里的小爬虫,不一会儿就刨腻了,改为去捉半空中的小飞虫。看得出来,这下是真欢喜。
再过一会儿小飞虫也不乐得捉了,干脆在他脚边懒洋洋趴下,琥珀色的眸子一闭,开始浅眠。
谢恒逸看在眼里,总算明白齐延曲为什么怪他了。
这猫以前是不玩虫子的,跟人似的有洁癖。现在好像被他养得有点放飞自我。
他心虚地摸了下鼻尖,还没摸到就顿住了。一来是想起手上沾了点脏水,二来是旁边的大门猛地被推开,把他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