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年没给她太多寻求安全感的时间,轻微甩了甩刚才用过力的胳膊,眼睛盯着她:“现在,马上。”
谢荣嘉全身都在抖,抽噎地快要喘不过来气,看看谢年,又看看席倾,哆哆嗦嗦地摆了摆腿。
谢年说:“跪直了。”
谢荣嘉松开手,挺直了背,跪好。
“说话。”
谢荣嘉一推一动,立马哭着说:“我错了,呜,对不起。”
席倾不吭声,微微皱着眉。
谢年也不吭声。
谢荣嘉只能接着说:“我错了,席倾,对不起,我以后改,呜,我再也不那样对你了,呜呜,以后你就是我姐,跟我姐一样,都是我亲姐,呜呜呜……”
她呜哩哇啦一堆。
谢年转过头:“席倾,可以吗?”
席倾皱着眉,还是不说话。
谢荣嘉跪着跪着自尊心都跪麻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膝行过去求她:“席倾,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姐就听你的……”
席倾的眉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小咳了一声——
像是开了闸,下一秒,撕心裂肺地咳嗽声接踵而至。
谢荣嘉被她咳懵了,腮上还挂着泪珠子,就看见席倾咳得弯起腰,脖颈至耳根一片绯红,眉心紧紧蹙着,眼睫也氲出水汽,如果不是还带着口罩,简直是要把心脏都咳出来。
谢年也吓了一跳,忙过去拍她的背:“席倾?”
席倾摇头,却连话也说不来,推开她就冲进浴室。
谢年跟进去。
谢荣嘉自己一个人跪着外面,愣了愣才想起来去看反锁的卧室门,离她很近,跑过去不过几步。
但谢荣嘉没敢跑,也没敢站起来。
她绷着脸听里面的动静,咳嗽声,还有吐的声音,水龙头打开的声音,说话的声音——
好半天,两个人才出来,但都没管谢荣嘉,席倾坐到沙发上,谢年去倒水。
谢荣嘉已经不哭了,转头看看席倾,又看看谢年,最后又看向席倾。
席倾脸上的口罩摘掉了。
她这会儿看起来还很难受,无精打采地靠着沙发,脸上湿湿的,脸颊、眼眶和嘴唇俱是湿红,神情也残留着些痛苦,面容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