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动作停住。
走廊里的光被房门剪出一个梯形照进来,光感朦胧,席倾的身体蜷缩着,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边,眉心紧蹙,皮肤泛出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
谢年微皱眉,在她的记忆里,席倾应该从来没生过病,她身体很好,经常陪自己晨跑、打球,五公里轻轻松松,所以才出落得腰细腿长——但现在,她生病了?
谢年不确定地伸出手,摸席倾的额头,指尖一触碰,就感到了不对劲。
她发烧了。
谢年歪了歪头。
停了一会儿,她弯下腰,看席倾的脸:“席倾?”
席倾不吭声,依旧紧闭着眼睛。
谢年又站了几秒,转身回到楼上,翻找药箱。
药箱里的东西并不多,几盒常用的感冒药和退烧药,还有些创可贴消毒水纱布之类的,谢年翻出一盒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席倾身边。
回来才发现,床上被子还是之前掀开的模样,忙伸手帮她盖好。
谢年站在床边,先是小声叫席倾起来吃药,席倾越没反应,她的声音越小,生怕吓着她一样。
自然是叫不醒的,谢年只得自己去拆了药盒,看说明书扣出来两粒胶囊,打算直接塞进席倾的嘴,可席倾发烧生冷,牙关咬着,怎么塞也塞不进去。
谢年出一身汗,都打算去掰她的嘴巴了,席倾才睁了睁眼。
“席倾!不准睡!吃药!张嘴!”
席倾的意识还在游离,下意识别开头,被捏瘪的胶囊掉到枕头上。
谢年差点要发脾气。
结果席倾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干涩的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却清晰:“……年年?”
谢年愣住了。
半晌,她回:“干嘛……”
席倾抿唇,一下子露出一个好似委屈可怜的表情,却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谢年,或许是因为发烧,黑白分明的两个眼珠看过来竟让人也觉得灼热。
“你……”谢年的声音轻起来,伸手指蹭她睫毛,长长的,软软的,蹭了好几下才说:“你发烧了,席倾。”
席倾反应了一会儿。
莉莉说,她的生理性病发率增加——
她生病了。
啊,不是因为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