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微皱眉,目光辨认。
站在一旁的谈娅看看谢年,又看看程乐乐,半晌,开口:“你们认识?”
程乐乐轻咳,点头。
谢年摇头,“不认识。”
“不认……?”程乐乐愣住,眼睛睁大:“谢年,我是程乐乐啊!”
谢年这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
她当然应该对“程乐乐”这三个字熟悉,因为她当“皇帝”那阵子,有个叫“程乐乐”的磕头磕得最厉害,所以蝉联了她好几年的肱骨大臣。
谢年对那段时光的记忆也是终结在这个名字上,因为这个名字的母亲。
程乐乐的母亲在目睹——竖着比自己都高,横着比两个自己都宽的大胖小子给谢年磕头,并且大喊:我红包给得最多,磕头磕得最响,凭什么我不能当大总管——后受到了刺激,抄起花瓶把门给砸了。
同时砸掉的还有谢年的游戏。
也是从那之后,谢年才开始收敛自己的性子,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捧着书,一身很重的书卷气,面容干净,文雅,气质出挑。
她看程乐乐,神情平淡,唯眼睛微动,从上到下,目光透出清晰的审视意味。
“程乐乐。”谢年重复这三个字。
程乐乐手脚停摆,结结巴巴:“嗯,那个我,我现在瘦了点……”
站在谢年身后的席倾看见童欣怿正在座位上朝她招手,拿着食堂特有的白色食品袋。
席倾只等了一秒,就用手指碰了碰谢年的肩,小声说:“我先进去了。”
谢年转过头,轻轻横了她一眼,不过也没继续站在门口,朝程乐乐点点头,便走进教室。
“抢了俩,我厉害吧。”童欣怿把装鸡肉卷的袋子给席倾,又转过身问跟她们一起进来的谈娅,自来熟地八卦:“那人谁啊谁啊?”
席倾听见谈娅说了两个字,债主。
程乐乐十岁时的压岁红包“朝贡”给了谢年,十七岁时的压岁红包给了谈娅。
席倾不在意这两个人,把袋子打开,拿出一个给谢年。
晨曦一中没有高三人能抵抗鸡肉卷,谢年同样。
席倾还记得莉莉说过,这个世界背景简单,没有战争,没有寒冷,没有饥饿——席倾却经常感觉到饥饿,胃里空空荡荡,肚子咕咕直叫,一天想吃八顿。
谢年会摸她的肚子,说:“你的肠子可真会动啊。”
席倾才不相信她摸得出来。
当然,谢年白天不会摸她的肚子,晚上才会摸。
她叫席倾给她点眼药液,让席倾跟她睡一张床,腿压在她腿上。
一晚上,两晚上,三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