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逐渐散去,暗淡的月色依旧不逐一照亮漆黑的小巷。
降谷零捂着脸蹲在地上,脸由红转白。
他的手上零散地分布着不起眼的伤口,常用的拇指、食指爬着薄薄一层茧。
本该握枪的手竖着捂住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上下抽动,下巴的肌肉也微微颤动。
指缝渐渐被液体浸湿,带着咸味和苦味的泪顺着手背向下汇集,大滴大滴掉落在地上,消失在黑暗中。
逼仄的巷子里回荡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故作轻松的谈笑声,掩盖住降谷零逐渐沉重急促的带着鼻音的呼吸。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抽动的嘴角却一点点上扬,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真逊啊降谷零。
降谷零忍不住自嘲地想,都二十九岁了,居然还哭得满脸泪,连鼻涕都差点要哭出来了。
他用衣袖用力抹了把鼻子,站起身。
视线被泪帘模糊,他不该哭,视线受阻是卧底大忌,但泪囊已经脱离大脑控制。
诸伏景光已经重新变回人形,他主动上前几步:“零,抱歉现在才告诉你真相。”
他的眼里翻涌起自责:“明日香和警察厅达成过约定。除了她率领的警备部,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幽灵警察的事,特别是刑事部和公安部。”
“说什么傻话,”降谷零用力笑着,眼睛在哭,眼底却翻滚着浓烈到扑出来的笑意,“我高兴都来不及。”
他转身朝松田阵平肩膀揍了一拳:“松田你这家伙,好久不见。”
他看向萩原:“还有萩原。”
又看向伊达航:“以及班长。”
他挂着眼泪,灿烂地笑了,笑得像他们刚毕业那天那样。
风吹过,树荫飒飒作响,亦如毕业那天樱花盛开漫天飞舞。
其余四人也走上前,或搂或搭,旧友重逢般围着降谷零有说有笑。
零,久等了,我们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