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喷在雪球的皮肤上,让它抖得更厉害了。
“姐姐今天……不让我送她回家。”
“她和那个卷毛一起走的,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她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烦?”
空气里一片死寂,只有一人一犬压抑的呼吸声。
良久。
他抬起头,用脸颊蹭了蹭雪球的脑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只是说出的话,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偏执。
“你看,雪球。”
“连你都怕我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
“那姐姐呢?她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物?”
“……没关系。”
“怪物……也可
以把喜欢的东西,锁起来的。”
——
玄关的灯是暖黄色的,感应亮起,驱散了她身后的阴影。她换上柔软的拖鞋,将书包随手放在鞋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我回来了。”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将整个空间勾勒出一种安静而温暖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薰和纸张的味道。
秦奕洲就坐在那片光晕里。
他穿着一件舒适的灰色羊绒衫,摘下了白天在检察院里那副显得过分锐利的金丝眼镜,正靠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法律典籍。
听到她的声音,他抬起头,眼角的线条温和地向上挑起。
“小乖,过来。”
秦玉桐走过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陷进了他对面的沙发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把脸埋在柔软的抱枕里,闷闷地不想说话。
秦奕洲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