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陆斯让的,钥匙是从他房间偷的。
她今夜的计划几乎没有纰漏,唯一变数就在于陆斯让回家了。
陆斯让耐心将尽:“咳完了没,解释下?”
梁瑄宜自认理亏,想反驳但欠缺底气,尤其是在晚餐两人不欢而散以后。
她背对着湖面,丝毫未察觉水面下沉的浮标。
陆斯让视线越过她:“你的鱼好像上钩了。”
梁瑄宜反应很快地转头,连忙站起身,大步跨到支架前。
教程还没学到这里,她手忙脚乱地收线,因为力气有限,提竿的动作也显得艰难,更别说控制方向不让它左右晃动了。
整个过程里,陆斯让就在她身边,抱着臂,饶有兴趣地看着,直到被梁瑄宜瞪了一眼:“光看着?来帮我一下啊!”
似乎早早就等着她这句发问,陆斯让略挑了下眉。
“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吗?”
现世报说来就来。
梁瑄宜被她自己的话噎住,转过头去看鱼竿前端绷直的银线,在两难的局面里,人最容易生出摆烂心态。
行吧。
她没犹豫,把鱼竿重新摔回架子上。
“那我不要了。”
她坐回钓鱼凳里。
破罐破摔呗,反正也不是她的东西。
水里浮漂上下晃动,浮沉不定,显然是鱼嘴被鱼钩套牢一时挣脱不开。
陆斯让估摸不准鱼的大小,更没预料梁瑄宜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就这样任由她弃竿不理,丢饵丢钩都暂且不说,鱼竿也有可能被拽进水里。
而偏偏他认出来了,那是他父亲的东西。
陆斯让咬了咬牙,不情愿但还是走上前去。施展的动作源自于肌肉记忆,收线、提竿,不费力地一气呵成。
鱼身事实上只有陆斯让三分之一小臂长短,个头不算大,求生的爆发力再强也不至于到拉不动的程度。
这让梁瑄宜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弱鸡到了何种程度。
“半夜不睡觉,跑出来钓鱼,我还以为你姜子牙上身。”
陆斯让取下鱼钩,把鱼竿架回原处,他甩了甩手上水渍,目光才投向她。
梁瑄宜装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你是在说我钓的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