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唇,似乎还想再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合时宜,只能忍着内心纷乱的思绪,低声道:「臣……明白。」
商舖后头的隔间里,凌思思挣脱了身后的桎梏,抓紧了手上的发簪,戒备地转过身子,脸上的神情却在看清了身后之人的面容时明显一愣。
「靳尚……?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靳尚瞇起眼楮,步步逼近,幽幽反问:「你说呢?」
凌思思被他危险的目光盯着,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片冰凉,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逼至墙角。
她被迫仰起头,触及他幽黑的眼眸,半晌靳尚才收回目光,坏笑起来,「行了,本王不过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凌思思:「……你有病吧?!」
谁开玩笑还这么吓人的?
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强大,怕不是要被吓晕了。
凌思思懒得理他,整了整微皱的衣袖,掀开隔间的帘子转身就走,眼角馀光冷不防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
女子身姿纤弱,身上笼着件厚厚的狐皮大氅,映得那瘦削的小脸越发苍白,犹见病色。她垂眸立在簷下,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男子打伞匆匆追了上来,担忧着急的神情在靠近她前很快收敛,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女子突然抬起头,虚虚地朝凌思思的方向看了过来,像是在看她,又彷彿落在了虚处。
那是……「池渊?还有……他的夫人?」
凌思思愣住,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眼前驀地又出现一物,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到底又想干嘛啊?」凌思思忍无可忍,转头怒瞪向他。
这廝怎么无理取闹起来,不按牌理出牌,比陆知行还难搞?
然而,靳尚彷彿一点也没惹怒人的自觉,逕自将手中之物递到她面前晃了晃,笑道:「自然是专程给你送礼物来呀。」
「礼物?」
「听闻近来这“春月雪”很是抢手,便想着你好歹也是本王唯一的前未婚妻,虽说不能缔结良缘,但该有的礼还是不能落下,方显本王气度。」
凌思思:……
无语,就很无语。
凌思思自动省略他说废话的部分,盯着他手上的那粉盒,不觉皱了皱眉,「春月雪?我听说衡阳商会在拍卖会后,将春月雪改成限量贩售,要买还得先预约,如今好像还是在预购阶段,还没上市吧?」
当初为了引蛇出洞,陆知行仍然将“春月雪”推上拍卖会的流程,然而谁知那西启的贼人是捉到了,商货却迟迟没有下落,可既已卖出,自没有言而无信的道理,因此陆知行灵机一动,直接将“春月雪”改成了限量发售的模式,同时更改了原有的成分,重新卖出,争取在有限的时间与原料下创造最大利益。
不过其中内情,自然不可外宣,也只有他们几个知晓。
凌思思戒备地盯着他手上的那个,生怕他哪根筋不对,直接将里头的粉撒了,要知道那原本的“春月雪”里头可是掺了能致人皮肤溃烂的素练粉啊。
靳尚闻言,脸上却不见惊讶之色,一面吃吃地笑道:「放心,本王怎么可能忍心拿那样阴毒的东西,坏了你这般的美人呢?本王好歹也是个王爷,区区预购名额,难道还能难倒本王?」
凌思思拨弄头发的手一顿,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开口阴阳怪气地道:「是是是,你是王爷你厉害,就连一个普通的杯子,也能有多大胆识,一掷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