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紧急,没有太子下令,底下眾人不敢轻举妄动,可眼下殿内却又……
苏全挣扎半晌,才堪堪认命,担下这往风头上赶的重责大任,左右都要死,不如正面迎击!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屋内,战战兢兢朝着面沉如水的靳尹躬身开口,唤道:「殿下。」
「说!」
苏全瞥了眼屋内的其他人,迟疑道:「这……军中来了急报。」
靳尹不耐地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也没让季紓和凌思思避开的意思,苏全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照实稟道:「军中急报,西南边境有异动,怕是将有异变,因此来向殿下请旨,是否派兵增援。」
西南……
彷彿想到了什么,靳尹眼底闪过一丝怒色,扯唇冷笑道:「西启倒是真的敢。」
大盛西南即是西启,靳尹与康王曾暗中达成协议,然自风鸣山回来后,迟迟没有动作,果然惹恼康王,狗急跳墙,派使臣施以压迫。
而今,宫宴一事亦未有下文,此时西南边境异动代表什么,几人皆是心知肚明。
西启狼子野心,此番屡屡寻衅,只怕就算真交了人出去,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继续得寸进尺。
「殿下,您看这……」迟迟不见靳尹开口,苏全试探地问道。
「我有办法。」凌思思忽然开口。
「哦?」靳尹看向凌思思,挑了挑眉。
往常遇到棘手的政事,他总是习惯听季紓的意见,再行斟酌,因此这次他也在等季紓开口,却不防凌思思自告奋勇。
「让端午随军出征,平定西南。」
靳尹微瞇起眼,「端午?」
「先派使臣于宴上滋事,后有边境异动,显然是西启故意为之,若我们一味顺从,只怕西启食髓知味,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让端午随军出征,展现我们的态度,也好敲打他们。」
虽然她提出的办法仍有漏洞,但听着确有几分可行,靳尹沉吟半晌,看向季紓,「时安觉得如何?」
「端午被大理寺带离丽水殿,押入大牢一事,已然人尽皆知,自然也传入使臣耳里,算是给了他们交代;此时若让端午随军出征西南,对西启来说既可作为警告,亦不违我朝形象,微臣认为可以一试。」
靳尹沉默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拍着桌面,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屋里的其他三人都不敢出声。
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靳尹终于停下敲桌的手,开口道:「端午现在何处?」
「回殿下,大理寺方才派人来报,已将人押入大牢。」
「嗯。那就依侧妃的意思,让他戴罪立功吧。」靳尹侧头,笑盈盈地看向凌思思,「思嬡,你说可好?」
凌思思咬唇,半晌没有开口,但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走出书房后,靳尹将季紓留下讨论后续详细的事宜,苏全又赶着去皇城司,只有凌思思一个人走回去。
维桑和碧草早就得到消息,待在门外探头探脑,见她回来,两人皆是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