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的纹饰,与那日府上追杀她的杀手一模一样!
是他要杀她?!
想到此处,常瑶望着靳尹的目光便愈发悲愤,「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的对。」靳尹看着她挣脱不得的样子,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幽幽地道:「你只是我用来制衡凌家的一颗棋子,替我找到天河令,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就安分一点,乖乖的完成一个棋子应该做的本分。」
他想起了什么,瞥了眼落在脚边的平安符,眸里划过了一抹冷意。
他转身自案上端起了盛着碧绿茶汤的杯盏,似不经意地抬眼瞅了常瑶一眼,随即抬手将手一松,碧绿的茶水顿时浇在了地上的那枚平安符上,犹如宣告着这多年来的情分,不过是虚情假意,人人都可随意践踏。
常瑶死死地盯着那枚平安符,双手紧紧攥着,捏得指骨发白。
他走上前,半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頷,凑到了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宛如情人间的呢喃,道:「傻阿瑶,你不乖,你的师兄……我可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危囉。」
他轻笑一声,手指轻抚过她的唇,带起了一阵细细的战慄。
「眾将听令,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许见太子妃。」
他很快地站起身,没再开口,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命令,逕自拂袖走出房间。
常县令跟着走出两步,随即想起什么,在经过她身旁时,刻意停了脚边,神色轻蔑,轻嗤了声,「怎么,你还痴心妄想呢。那么多年,还不够你看清?什么太子妃殿下,若非你还有点价值,如今的你,什么都不是。」
常瑶看着自己手掌,低声道︰「你说得对,我什么都不是。」
似乎没想到她会真的认下,县令愣了下,旋即不屑地转身离去。
她被靳尹的私兵带回了房间,而很快地,房门被锁上了。
昏暗的房间里,有细小的尘埃在飘散。
她怔怔地望着,突然就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郡守府时,茹夫人和她说过的话本。
她记得,她当时还自以为是的向茹夫人说过,若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全部,她是那么坚信,坚信陪伴靳尹走过籍籍无名的艰难岁月,她将会最了解他的人,与他携手走向馀生。
她那时,为什么会那么天真呢?
话本里常常写到,在千钧一发之际,拯救爱慕的他,便能让彼此心心相印。
然而,这是现实世界--
常瑶眸光一凛,转头看向了房内角落的一隅。
房内,有风吹动了帘幕如水般层层浮动,而角落里,一扇窗不知何时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