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终于上了岸,凌思思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咳了许久,然后翻身躺在地上,失了好一会儿神。
这样也还能活着。
倒是命大。
她后知后觉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往身旁看去,四处却都没看到季紓的身影。
「他没上来?」凌思思一愣,「不应该啊……」
季紓能帮她渡气,就说明他也会水,而且他们两个同时被浪捲上来,照理来说,他应该也落在附近才是。
凌思思这方还在猜测,身后依稀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随即脚腕一紧,她双瞳一缩,只觉一股大力将她拉倒。
凌思思猝不及防的向后摔去,后脑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让方才缺氧一阵的头脑又晕了好一阵,待得她稍微回神之际,竟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爬上了一个人。
一头墨发湿噠噠的落下,就彷若水中逃命的厉鬼。
凌思思心下骇然,当即挣扎着想要逃脱,可不等她动作,那人手一动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隻手紧紧的摁在地上,力气大得可怕。
「你、你……你要干什么?」
闻言,季紓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又惊又恐的神情,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方才一事,只是权宜之计。」
……什么?
凌思思愣了一下,看着他闪躲的眼神,与略微泛红的耳朵,瞬间明白了什么。
噢,这是在向她解释呢。
他这是说方才吻了她,只是权宜之计,为了给她渡气用呢……
虽说不上是原身凌思嬡的初吻,但这好歹是她母胎单身二十一年来的初吻啊!
那个嫌弃的小表情是怎么回事,跟她一吻在他眼里看来是这么难受是吗?
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么,推了人还贸然吻了人家,语气还是这么个样子……
怎么办?好想打他啊。
凌思思觉得简直没法开心的生活了。
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气他的新玩法,语气一转,道:「我知道。我这也没说什么嘛。我又不是那些扭扭捏捏,被亲一下就要人家负责,以身相许的小娘子,知道你也是为了给我渡气,大不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下好啦。」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别人。
凌思思说得瀟洒,故意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可季紓听及最后一句,面色却是一黑。
第二次……
这是她第二次拐着弯骂他是狗了。
季紓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平时的做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有碍礼法的事,才惹得眼前这任性妄为的主,连着几次口无遮拦的骂他是狗。
他深吸一口气,终是努力压下心头的不耐烦,才别过头去,望着四周蓊鬱的树林,平静地道:「看来我们是与他们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