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温度让靳尹不禁一愣,抬头对上常瑶的眼,两人目光交错,让他随即垂下了眼,有了一瞬间的狼狈。
他知道是他失态了,常瑶看出他的失态,更知道这失态是因凌思思而起。
因她失去踪跡,下落不明,故而他心烦意乱。
他抚摩着常瑶新倒给他的一杯茶,恢復了镇定之色,抬眼道:「儘管当时没有察觉,可思嬡离开许久未归,你们二人都是敏觉之人,难道就并未发觉?」
薄唇动了动,陆知行面上露出惭愧之色,踌躇片刻终是道:「我当时以为……她去找你了。」
从前凌思嬡劣跡斑斑,可没少寻故藉机製造与靳尹私下独处的事来。
陆知行承认自己是先入为主,以偏概全了。
靳尹闻言沉默半晌,才转向一旁的季紓,「就算如此,时安你也……」
「是臣的错。」未等他说完,始终没有开口的季紓,突然抢先一步,垂首道。
「你当时不在?」靳尹察觉到什么,眼神一下锐利起来,「你去做什么了?」
「他被凌思嬡气走了……」
靳尹一愣。
陆知行看了季紓一眼,道:「凌思嬡……出言不逊,屡次挑衅,故意将季紓气走的……」
他省略掉凌思思说的那些话,避重就轻,只说了结果。
所幸,靳尹也没继续追问,他的目光闪了几下,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他终是叹息道:「思嬡向来任性,许是又在哪生闷气。既是如此,便通知住持多派些人手,搜查寺中,务必要找到思嬡,将她带回。」
只是……这样?
靳尹明显听进了陆知行的话,信了凌思思是为了嫉妒,才故意赌气躲起来的。
不过……
常瑶不放心地看向靳尹,似乎还想再劝,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瞧见了靳尹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却也只是一瞬间,让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可儘管如此,她却莫名的觉得,靳尹并不是如她一般担忧凌思思的安全。
他虽然看似焦虑,可那种感觉并非是因为担忧或是紧张,而是烦躁。
他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反应,让常瑶不禁退却。
「可,也许……她已不
在寺中呢?」发话的依旧是陆知行,凤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思绪,犹豫许久,仍是开口:「我记得,凌思嬡当时说过要去找人还东西,我见她不似作假,也许真追出寺去找人了呢?毕竟,那时那对夫妇亦离开一段时间了。」
「师兄的意思是……思嬡是去找那对夫妇了?」
「准确来说,是那个小男孩。所以,也许找到了那个男孩,就能找到凌思嬡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