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抱着她从包厢出来,乘坐电梯下至地下车库,将人放进车中。
他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再将慈以漾抱在怀中,打开隔板,打开后座的灯,仔细看她的脸。
女人很乖,这会儿正闭着眼,毫无危机意识地睡着。
这三年他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她的照片、视频,她无论是笑着、哭着、愁着,他皆熟记于心,在画室闭眼便能绘出照片中的她。
可那到底是假的,眼前的才是真的。
这真正的慈以漾。
他笑了,额头抵在她的肩窝上,肩胛随着胸腔的震颤而抖动。
“姐姐,这三年我很乖是不是,从来没有打扰过你,所以你会奖励我的,对吗?”
-
很热,就像是有谁关了冷空气,外面的炎热气体铺天盖地打在她的肌肤上,热得惊人。
慈以漾感觉自己快要被闷晕了。
像是在米兰纳养的那只金毛又扑倒了她的身上,闷得她喘不过气,只能勉强腾出手推开贴在脸上的‘狗’。
“别闹。”
贴在脸上的沉重东西终于被推开了。
慈以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一抬眸,涣散的目光蓦然一怔。
在眼前的不是‘狗’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低调的黑,头发是黑的,眼珠是黑的,因为都黑到了极致所以反衬得肌肤惨白,连唇色也泛着粉玫瑰的冷淡色调,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吻上去,品尝一口是不是玫瑰味的。
察觉到她呆滞的目光,他噙笑着她对视,嘴唇上扬:“姐姐,许久不见。”
男人低沉的嗓音似尘封已久的陈年美酒,醇香、性感,咬着愉悦的音调缓缓钻进她的耳膜中。
此刻慈以漾脑中的酒精不断散发,脑中仍是空白,但目光却如同是黏腻的胶水,粘在这张出色的脸上,半晌都移不开。
她没认出这张脸,却被如此出色的皮相吸引。
无他,因为是很漂亮的一张脸,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俊美。
漂亮得她想伸手碰一碰,感受世上是真的有这样一张精致的建模脸吗?
他也很乖,敛下长睫,乖乖将脸靠在她的掌心蹭。
越是蹭,他的眼尾越是艳。
苏绣。
慈以漾想到以前采访米兰纳的一位慈善家,曾进过珍宝室中,见过一副来自国内的绣品。
是上世纪的一副大红牡丹图,看不出俗气,艳得大方典雅,是整间珍宝室中最美的藏品。
他就像是那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