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种日子没有人受得了,她每天都会怀疑,是不是连她每日上厕所、呼吸、眨眼都有人将数据放在他的面前。
在他的面前,她毫无隐私可言。
慈以漾无力地靠在玉台上,茫然呢喃:“陆烬,你不如、不如杀了我吧。”
这是她来这里后,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他一怔,跪起身将她抱起来,脸埋在她颈窝,“别……说这种话。”
牵绳的是他,跪在地上的是他,讨好的人也是他,他不懂,为什么她会越来越抗拒他,她应该爱他。
少年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别的,拥着她浑身颤抖得可怜。
慈以漾没有安慰他,只冷淡地看着他,只可怜当初的自己识人不清,被他这种甩不掉的疯狗缠上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离得他远远的。
两人谁也没讲话,直到封闭的浴室热雾散去,露出暧昧下原本的清冷。
陆烬抱着她隔了许久才抬起脸,很漂亮的一张脸,眼尾薄红,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湿润,漂亮得给人一种不存在的虚幻。
慈以漾无心欣赏,甚至对他的怨恨越来越强烈,有时想掐着他一起死算了。
但此刻他却问,“姐姐要不要回去。”
他似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又恢复了此前的神态。
回去。
慈以漾对这句话很心动,但觉得并不会轻易。
“什么条件?”
果然少年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身上,俯身吻在她的心口,又转去舔肋骨上的那颗痣,低声道:“我想和姐姐结婚,回去就结婚。”
婚姻是男女关系之间的一道枷锁,他渴望被束缚,也想要束缚她。
慈以漾因为他的话肩膀可笑得抖了抖,蹙眉推开他的头:“你疯了?你这么小,谈什么结婚。”
男性结婚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性不得早于二十周岁,虽然她是够了,但他还不够,就算是够了,她也不会和他结婚的。
慈以漾拿起叠放在一旁的浴袍往身上裹。
陆烬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懒散歪头唇边噙笑道:“可以先订婚,这几年我能等。”
慈以漾懒得搭理他,穿好浴袍后蹲在他的面前,命令道:“下巴抬起来。”
他乖乖地抬起下巴,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身上。
慈以漾往他伤口处俯了下身,仔细看伤口深不深。
伤口是他之前拿匕首发疯时,被她不小心刺的,不深,在右心房上仿若点的朱砂。
而她刚洗过澡,身上不仅有沐浴露的清香,还有情慾的气味,就这样扑面而来,让他闻见了她身上掺杂的香气。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