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做什么,可慈以漾一点也不信他。
这个人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说的一定是反话,他在告诉她,要是她坚持分开,他什么都敢干。
慈以漾房间的桌案太矮了,坐在上面长腿只能懒散地半屈,不太庄重。
他轻‘啧’,直身迈开长腿,问她:“姐姐现在要去哪里住,我送你过去。”
他说着,不紧不慢地走在屋内打量,似打算帮她一起收拾。
慈以漾坐在床边看着他,咬了咬牙,扬了手上的东西,“我不走。”
“不走。”
他转过脸,漆黑的瞳孔倒影着她坐在床上的身体,“那姐姐要和我分手也不分了吗?”
慈以漾不讲话。
陆烬坐在她的身边,温柔地弯腰抱住她,“那我就当姐姐没和我分手。”
她转过头,细眉长蹙。
和他就没开始过,哪来的分手?现在张口闭口就是分手,显得她的行为很像是情侣之间在闹矛盾。
面对她的冷淡,陆烬不在意,像往常那样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姐姐刚才没吃多少,等下会不会饿?”
他侧着脸嗅她身上散发的清香。
闻见了,除了沐浴露,还有他的气息。
姐姐浑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渗透了呢。
他眼底浮起痴迷,忍不住将高挺的鼻尖顶在她的耳畔,似乎要深陷进皮肉中。
慈以漾被他弄得一直往后退,越是挣扎,他越是像春天埋在土里的已经扎根的藤蔓,疯狂地缠绕她。
最后她松下所有力气,由他抱着,语气冷淡:“不想吃,看见你有点倒胃口。”
“嗯?”
他用鼻尖蹭了蹭,撩开湿红的眼皮,将这张漂亮的皮囊怼至她的眼珠前,“不好看吗?姐姐之前不是说会看我的照片,还说偶尔会和朋友一起讨论我,你说,我最好看的是那天在台上的那一张。”
慈以漾一怔,随后想起来了。
他没胡说。
之前大一新生会上,他代表新生上台演讲致辞,而她那时候为了将他撩到手,对他那晚上的照片评头论足的,说了好一通好听的话。
其中她说最好看的那一张照片是全身照。因为看不见脸,她才说好看的。
当初做的事,现在回旋镖似的再次扎在身上,她木着脸讽刺他:“傻子,那是我骗你的。”
傻子。
陆烬无故地猝然笑了,笑得抱着她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胸腔贴在她的后背随着笑疯狂震动。
慈以漾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蹙着眉头等他笑完。
隔了良久,他的笑声渐渐平静,双眼仍旧压在她的肩窝上,殷红的唇角勾着,腔调抖着止不住的笑意呢喃:“姐姐骗我的时候一定比骂我更可爱,想到当时,我就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