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以漾闻见烟味,生理性厌恶了一下,温吞地咽下酸涩的橘子压住对烟味的窒息感。
洛林又抽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如果不忙的话,下周等我和阿兰回老家,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知她。
回去做什么,不用说她也知道,见证他们的婚姻,看着他们如何彻底抹去前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
慈以漾吃着橘子,敛着纤细的长睫,没说话。
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洛林将吸了几口的烟掐在烟灰缸中,又问:“听见了吗?”
慈以漾很不喜欢烟味,所以蹙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点头:“我能听见的,不用重复到非要我回答,反正我的回答也没什么重要的。”
洛林张了张口,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外婆那边通知了吗?”
听见这话,慈以漾白净的脸上露出对的讥讽,盯着他反问:“外婆不应该是你去通知吗?是你结婚,不是我。”
自从妈妈死后,外婆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外婆还没从失去女儿中走出来,心中的好女婿又迫不及待要另娶,她年纪大了不一定受得了刺激,所以没有人通知过外婆。
洛林皱眉,下意识想要再拿烟,还没有碰上便想到自己已经抽过一支了,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算了,等回去再说。”
“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洛林站起身,打算上楼洗沾在身上的烟味。
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响起女儿轻柔的嗓音。
“这个婚你一定要结吗?”
洛林脚步一滞,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儿,看向他的眼神像小时候等他时满脸的期待。
已经很久没有从女儿眼中看见过这种眼神了。
洛林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漾漾,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要结。”
即使她为了反抗,连自杀的事都干了,他还是一样的话。
这个婚要结的,无论怎样都要结。
慈以漾望着男人坚毅的脸,心彻底沉了下去。
洛林顿了顿,若有所指地道:“人总要向前看,不能总是耽溺在曾经。”
“我知道了。”
慈以漾嘴角扬起,乖顺地接受他的话,“祝您新婚快乐。”
“嗯。”
洛林点头,卷起袖口转身往楼上走。
慈以漾盯着父亲的背影,脸上的微笑一寸寸消失,形成天然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