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又问她:“姐姐是在坐在阳台吗?”
慈以漾眼神一顿,捏紧了手机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每次都能很精确地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时无刻,无论是走到什么地方,他的目光都能准确地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死了很久还阴魂不散的伥鬼,浑身滴着湿漉漉的水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姐姐。”
他轻柔的嗓音疑惑上扬。
尽管他有的疑问,慈以漾还是觉得他肯定她就在阳台,静默须臾后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似乎察觉她语气中的警惕,轻笑了一下,“因为,听见风声了。”
慈以漾紧绷的肩膀霎时松下,“嗯。”
他说:“那姐姐转过头,看天上。”
慈以漾顺着他的话转眸看向天上,今夜的月很圆,很亮,乌压压的黑空上连一颗星子都被明亮的月光照得黯然。
耳边是他不疾不徐的柔和腔调,和着吹来的风拂来。
“我也在看,和姐姐看的是同一个。”
慈以漾捏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
“好看吗?”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轻笑着说:“如果姐姐不喜欢看月亮,我给姐姐发了另外的,记得看后回复我。”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慈以漾听见手机叮了声,低头一看。
他发来的是几段视频,展示在消息界面的封面都是统一的黑,看不出发的是什么。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下意识点进视频。
一瞬间漆黑的屏幕亮起了微弱的光,在声音响起一声时,她猛然扣住手机将音量迅速调小。
他怎么能发这种东西给她。
她僵硬地坐在吊椅上,垂着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脑中全是刚才看见的场景。
昏黄的灯光下,漂亮的少年穿着半透的白衬衫坐在地上半仰着头,神情迷离地盯着窗外,手里握着已经肿得深赤的在抚慰,身上沾着红的白的黄的,似乎和身后尚未没有画完的绮丽油画融合,形成一幅霪靡得令人惊叹的画。
只是一眼,她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他盯着月亮露出的享受却印在了心中,怎么摒弃都争先恐后地袭来。
手机还在不断地响起。
他还在发。
慈以漾不想再听见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匆忙按成静音,等到没了声音,她瞪着消息界面那几段漆黑的长方形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