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捏得用力,所以指尖泛着淡淡的薄粉。
这一抹淡淡的颜色,让他想到了昨天在画室。
姐姐并不喜欢身上有太多的颜色,所以头发是黑的,寻常穿的裙子也是款式差不多纯色,自然指甲也是干净的粉白。
这样的一双手,握住狰狞的某处时,颜色对比反差极大。
陆烬眼前似有浮现了昨天,喉咙泛起渴意,他咬住舌尖让疼痛散去清晨被无意撩出的慾望。
他眼皮撩起和她对视:“姐姐,有什么事吗?”
慈以漾身高在女生中算不得矮,但在他的面前仍需要仰头望着他。
两人无论是从气势,还是各方面,她都要比他弱,唯一稍长他的只有年龄。
经历昨天,现在慈以漾已经知道了,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一定要无辜,无害,甚至是脆弱。
因为昨天是她的提议,后来失控后,她给了突然给他一巴掌,然后就跑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会生气。
所以现在她连嗓音都是轻轻的:“陆烬,对不起,昨天在画室,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是在和我道歉吗?”
陆烬不经意歪头,对她露出左边的脸。
慈以漾看着他的左边。
那是她昨晚打的,当时用尽了全力,导致一晚上过去还没有消失,现在都还微微红肿,但却瑕不掩瑜。
“嗯。”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碰他还泛红的脸,愧疚地问他:“对不起,现在还痛吗?”
她的手还没碰上他,手腕就握住。
他偏头躲过。
慈以漾没有挣脱开被抓住的手,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陆烬转过头,漆黑的目光落在她满是愧疚的脸上,露出藏在唇下尖锐的犬齿,似乎在笑:“不算很痛,但姐姐要是害怕我的话,尽量不要碰我。”
他清冷的嗓音偏柔和,仿佛在友善地提醒她。
慈以漾对他摇头:“不是,没有怕你。”
“嗯?”
他微笑,清清冷冷的,笑不达眼底。
昨天她眼底的厌恶都已经溢出来了,不是害怕,那就是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