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再的眼皮非常沉重地垂着,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在太阳穴的位置一跳一跳突突地疼。
像有人在不断拉扯着他的大脑左右互搏。
素雪亭也顾不上后面还被黑袋子套着的两个人,见沈再满额头都是冷汗,脸色苍白,嘴唇已经有点泛乌青,赶紧刹了车就跑到里屋去找人。
跟着她后面一起出来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妇,穿着一条破旧的长袍,整头整脸都藏在兜帽里面。
她二话没说跟着素雪亭把沈再架起来扶进里屋,小心地避开了沈再手上的那只手。
扶着他坐下后,泥婆婆找来剪刀用火烧红,在沈再手上开十字放血,果然本来应该鲜红的血已经有点发黑,她立刻取来血清给沈再注射进去,然后把沈再放平躺在地上,不让毒素进一步蔓延。
做完一切工作,她才得空问素雪亭:“哪儿捡来的?”
素雪亭冲她摇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人类”。
泥婆婆目光陡然变得柔和起来,她打量了一圈沈再,笑了一声“走吧,去看看那两个。”
素雪亭起身跟在她身后出去把车上的东西下下来。
“婆婆,你孙女又给你捡了好些宝贝啦!”
泥婆婆绽出一个慈爱的笑,跟邻居说:“她能干,就是捡的东西脏乱,给你居住环境都搞差嘞。”
“哈哈,别这么说,我可从你拿了不少好东西,更何况我这天天叮叮咚咚打铁,没见得你们说吵。”
邻居是个粗犷的汉子,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主动过去给两位女士搭把手,一起帮她们把黑袋子给运进院子。
“这东西真重,你们有事儿帮忙叫我啊。”
“好。”
素雪亭等汉子离开才将黑袋子扯开,里面的高矮组合还没有醒,被捆住手脚塞着嘴巴东倒西歪地蜷缩在里面。
她力气很大,一个人能跟兽化状态的高基因兽人搏斗,自然也不会拎不动这两个人。
但是必要的伪装还是需要的。
谁会怀疑一介女流能搏杀两个兽人呢?
“取点清醒剂来。”
这个所谓的清醒剂其实会让人非常痛苦,是黑市里面最低劣的药剂产品,跟用辣椒水的功效差不多,一旦注射进肌肉会想被糊了一抠口鼻的辣椒,辛辣无比,痛苦异常,是监狱里经常用来惩罚犯人的。
素雪亭拿来清醒剂两针打进高矮组合的胳膊。
“啊——嘶啊——”
隔壁打铁叮叮梆梆和汉子们喧闹的人声完美掩盖住了高矮组合的痛叫,高矮组合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线的虾在地上打滚抽搐。